quot我沒事。quot
林星野強迫自己站直身體，職業素養讓她迅速找回了專業語氣。
quot溫醫生，您說的#039維持生命#039具體是指什麼方案？我外婆...還能有多少時間？quot
quot池小姐目前使用的治療方案，可以讓人維持基本正常生活。quot
他口中的池小姐便是池衿棠，溫如琢走向醫療顯示屏，調出一組數據。
quot但池小姐發病年齡較輕，身體基礎條件好。老人家...quot
他看向病床上昏睡的外婆，沒有說完。
林星野當然明白。
外婆年紀大了，身體各機能都在衰退，同樣的治療方案效果會大打折扣。
quot讓我看看具體數據。quot
她走到溫如琢身邊，兩人肩並肩站在屏幕前。
溫如琢身上有淡淡的草藥香，不似一般醫生的消毒水味道。
quot這裡，線粒體DNA缺失率已經達到67%，超過了安全閾值。quot
溫如琢指出一組指標，輕皺著眉開口解釋。
quot我所研發的NT-73藥物比709的更厲害一些，副作用也會小很多，可以部分修復損傷，但...quot
quot但就像修補一張破網，補得了一處，其他地方還在繼續破損。quot
林星野接話，聲音乾澀。
溫如琢點頭，他看著床上的老人，輕聲嘆了口氣。
quot正是如此。我研究了五年，至今沒有找到阻止線粒體持續溶解的方法。quot
話還沒說完，病房門口傳來聲響，隨後被人打開，只見厲瀛舟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quot厲…quot
林星野下意識喚出這個稱呼，可想到二人的關係現場的人知道的很少。
於是開口改口喊了聲quot小舅舅quot。
厲瀛舟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林星野微微發紅的眼眶上。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站到她身邊，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背，一個只有兩人能察覺的小動作。
他剛去線上處理了一下公司的事務，便急忙回來了。
quot情況如何？quot
他問溫如琢，聲音低沉有力。
溫如琢不卑不亢地重複了診斷結果，厲瀛舟聽著，眉頭漸漸鎖緊。
林星野偷偷觀察他的側臉，那稜角分明的下頜線繃得緊緊的，她知道這是他壓抑情緒的表現。
quot沒有其他方案了？quot厲瀛舟問。
quot目前沒有。quot溫如琢坦然道：quot不過…quot
quot池家在M國投資的生物實驗室最近有一個新方向，關於線粒體移植。還在動物實驗階段，但如果...quot
quot需要多少資金？quot厲瀛舟直截了當地問。
溫如琢愣了一下，隨即搖頭。
quot不是資金問題。這種實驗風險極高，人體臨床試驗至少要三年後。quot
三年。
林星野看向病床上的外婆。
外婆瘦小的身體在被單下幾乎看不出起伏，只有監護儀上的曲線證明生命還在延續。三年太久了。
quot就沒有...更快的辦法嗎？quot她的聲音開始發抖。
病房裡一片沉默。
周教授和其他醫生都低下頭，醫生最害怕的就是看著病人的生命一點點流逝，自己卻無能為力。
就在這壓抑的靜默中，林星野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七歲剛被父親送走時也是這種感覺，世界突然失去了所有色彩和聲音。
外婆那時輕輕抱住小小的她，用蒼老的聲音說quot小野不怕，以後有外公外婆在quot。
quot星星。quot
厲瀛舟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他的手掌穩穩扶住她的後腰。
quot呼吸。quot
她這才發現自己屏住了呼吸，胸口發疼。
眼淚不知何時已經流了滿臉，職業冷靜的面具碎了一地。
quot對不起，我失態了。quot
她狼狽地抹去淚水，卻越抹越多。
quot林醫生，你的反應很正常。quot
溫如琢輕聲開口。
quot作為醫生，我們習慣了理性分析。但作為家屬，這種反應再正常不過。quot
厲瀛舟心疼的遞過來手帕，大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quot池小姐的藥物維持方案...quot
林星野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
quot可以用於你外婆。quot
溫如琢接過話，點了點頭開口回答。
quot雖然不能根治，但能改善生活質量。具體方案我需要和MDT團隊詳細討論。quot
厲瀛舟這時開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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