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近以示支持，又足夠遠給她呼吸的空間。
山腳下，十一和蘇景辰站在車邊等待。
十一的眼睛還是紅的，但情緒已經穩定許多。
看到林星野，她立刻跑過來，一把抓住好友的手。
quot小野，我請了幾天假。quot她吸了吸鼻子，quot這幾天我哪兒都不去，就陪著你。quot
蘇景辰站在不遠處，欲言又止。
quot謝謝你來，十一。quot
林星野對十一說，聲音有些啞，勉強的勾了勾唇角。
quot外婆很喜歡你。quot
十一的眼淚又涌了出來。
quot外婆做的糖醋排骨是全天下最好吃的...我再也吃不到了...quot
她記得大學時期和跟小野一起在海市實習時，外婆經常給小野送吃的，但每次都會多做一份的量出來。
十一知道，那是外婆故意做給她的。
這句孩子氣的話讓林星野鼻子一酸。
是啊，那些平凡的味道，日常的嘮叨，甚至是偶爾的小爭執，現在都成了奢侈的回憶。
死亡最殘酷的地方，就是把quot尋常quot變成quot再也無法quot。
遠處山坡上，外公的身影依然挺立在墓碑前，像一棵歷經風霜的老松。
林星野知道，老人需要這段獨處的時光，與相伴五十年的愛人做最後的告別。
車子緩緩駛離公墓。
林星野回頭，透過車窗望向山坡。
一個細小的反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外公終於卸下了所有堅強，跪坐在墓碑前，肩膀劇烈抖動著。
那個畫面很快被轉彎的山路遮擋，卻永遠刻在了她的記憶里。
海風從車窗縫隙鑽進來，帶著鹹濕的氣息。
林星野抱緊懷中的遺照，照片上的外婆笑容依舊。
她知道，從今以後，這片海，這座城市，都將帶著外婆的影子。
而她要做的，就是解開外婆最後留下的謎題，不管那會將她引向何方。
林星野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如果池衿棠真的是棠兒小姨，如果她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
那麼揭開這個秘密，或許會徹底改變兩個家庭的人生。
車子駛過沿海公路，浪花拍打著礁石，發出永恆的絮語。
林星野閉上眼睛，任由陽光透過眼皮灑下一片溫暖的紅色。
恍惚間，她仿佛聽到外婆的聲音，像從前無數次那樣輕聲喚她：
quot星星...quot
…
處理好外婆的身後事，林星野跟外公回了家，可房子裡的一切好似處處停留著外婆的身影。
這才是對他們最大的殘忍。
周教授給她批了不限時間的假期，或許他心裡也很內疚。
如果前沿醫療組回來…哪怕只回來一個人，或許他們會有解決辦法。
林星野想帶外公回京市，但被他一口拒絕了。
他說他走了，外婆就真的一個人在海市了。
他在的話可以買輛車，每天都去陪外婆說說話，兩個人在一起了一輩子。
突然分開的話，他們都不會習慣的。
林星野聽後作罷，她還要在海市待幾天，因為她知道厲瀛舟暗中調查綁架她的人…
線索指向海市。
傍晚時分，厲瀛舟來接她。
外公執意送到巷子口，像從前無數次那樣叮囑quot注意安全quot，只是這次沒有了外婆在一旁幫腔。
車子駛向海市一處別墅區，林星野曾來過里，她還記得認識自己母親的王阿姨。
quot蘇景辰查到些新線索。quot
厲瀛舟握著方向盤，目光直視前方，輕聲開口。
quot馬克帳戶最近一筆匯款來自海市的一個空殼公司，註冊人叫趙成。quot
quot趙？quot
林星野疑惑的歪著頭，這個姓氏在她這裡一點印象都沒有。
quot厲家旁支女嫁的有姓趙的。quot
厲瀛舟的指節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心裡隱隱約約升起一抹寒意。
quot但證據不足，不能打草驚蛇。quot
quot厲家…quot
林星野側過頭看向他，不知道為什麼，她聽到厲家的一瞬間，腦海里浮現厲芷涵那張猙獰的臉。
若真的是厲家，那會不會是厲芷涵？
但就以她那草包頭腦的千金大小姐，真的會想出這種連厲瀛舟都要查很久的綁架案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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