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耳邊輕語，呼吸帶著薄荷糖的甜膩。
quot有電，會很痛。quot
林星野劇烈掙扎，手肘狠狠擊向厲言澈腹部。
少年悶哼一聲卻不肯鬆手，反而低笑起來。
quot哥教你的防身術？真可愛。quot
quot放開我！quot
她扭頭怒視，淚水模糊了視線卻掩不住眼中的怒火。
quot你對他做了什麼？quot
厲言澈歪著頭，表情純真如討要糖果的孩子。
quot我在幫他變得更好啊。quot
他指了指他身上的線，輕聲細語的開口為她介紹。
quot知道嗎？普通人的記憶像本書，可以隨意翻閱、修改甚至...撕掉幾頁。quot
他的手指划過林星野的臉頰，拭去一滴淚水。
quot但大哥的記憶像塊鋼板，常規方法根本打不開。所以我只能用點...特別手段。quot
林星野的醫學知識讓她瞬間明白了那些電極線的用途…
它們在強行刺激厲瀛舟的海馬體，試圖突破他的記憶防禦。
這種手段會對大腦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quot我殺了你，厲言澈！quot
她的聲音因憤怒而嘶啞，扣動手腕的蛇形手鐲，將軟劍刺向他。
quot我殺了你！quot
可惜，劍身還沒碰到他分毫，就被一旁的男人打掉在地。
厲言澈的表情突然變了。
眉間浮現出真切的受傷神色，仿佛她的動作真的刺痛了他。
quot姐姐，你太讓人傷心了。quot
他輕聲說，同時重新收緊了環抱她的手臂，力道大得讓她肋骨生疼。
quot我可是救了哥一命，那兩槍本來該打在頭上的。quot
說著，他示意身後的男人走到房間門口，將門旁邊的控制按鈕加強。
厲瀛舟緊閉著雙眼，眉頭瞬間緊皺，肩膀上的繃帶被新溢出的血液染的鮮紅。
quot住手！quot
林星野拼命掙扎，掙扎中另一隻手揮向厲言澈的臉。
這一巴掌用盡全力，少年白皙的臉頰立刻浮現出鮮紅的指印。
厲言澈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眼神突然變得危險，隨後將林星野推向兩名白大褂。
quot姐姐累了…帶她去休息室，等明天…我們開始正式實驗。quot
第200章 瘋子
林星野被架著往外拖時，最後一眼看了眼緊閉雙眼的厲瀛舟。
厚重的金屬門關閉後，實驗室恢復了寂靜。
監控攝像頭規律地轉動著，紅外掃描每十分鐘進行一次。
沒有人注意到，第三次掃描結束後，禁閉室的厲瀛舟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清醒到可怕的眼睛。
他極輕微地轉動眼球，觀察周圍每個角落…
通風管道的螺絲鬆動痕跡，消防噴淋系統的水壓表讀數，甚至控制台下方幾乎不可見的備用電源接口。
這些細節在常人眼中毫無意義，但在厲瀛舟腦中自動拼接成一張立體戰術圖。
右肩的槍傷傳來陣陣鈍痛，但比起五年前中東那次任務中的傷，這簡直像蚊子叮咬。
厲瀛舟在腦海中回放剛才的畫面，微微皺起了眉，眼底閃過心疼之色。
林星野通紅的眼眶，顫抖的嘴唇，還有那雙琥珀色的眸。
她瘦了，眼下有明顯的青黑，肯定又熬夜做研究了。
想到她喊出quot我殺了你quot時的聲音，厲瀛舟的心臟抽痛了一下。
他的星星不該露出那種表情。
3個小時前…
quot第七次實驗，電壓提升至450伏特，持續時間30秒。quot
冰冷的機械女聲在實驗室中迴蕩。
金屬椅上的男人低垂著頭，汗水沿著他稜角分明的下頜線滴落，在水泥地面洇開深色的痕跡。
厲瀛舟的作戰服早已被汗水浸透，緊貼在肌肉分明的身軀上。
他的手腕和腳踝被特製金屬環固定，那些環內側布滿細密的針尖。
只要他稍有掙扎就會刺入皮膚，釋放足以讓常人昏厥的電流。
厲瀛舟抬起沉重的眼皮，黑曜石般的眸子透過被汗水黏連的睫毛，鎖定站在觀察窗後的白大褂。
那人戴著銀質面具，胸前名牌寫著quotDr.Yquot。
WIS這個組織也是在他帶隊來到雲城支援時才知道的，但眼前這個面具人竟然講的是國語。
quot厲司令，您真是令人驚嘆的樣本。quot
Dr.Y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來，帶著病態的興奮。
quot前六個#039志願者#039在這個電壓下都出現了永久性腦損傷，而您只是輕微肌肉痙攣。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