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沒想到他還敢頂嘴,氣得拿手點他,怒斥道:「胸無大志,滿腦子只有兒女情長,若如今的蜃族都是你這般樣子,我看——倒不如亡了好!」
「老祖息怒,」旁邊人影勸道:「這小子約莫是被魔族荼毒了心智,又或許是他那師父蠱惑人心……」
聽到後半句,岳寂猛地抬頭:「我師父如何,輪不到你來評判。」
他語氣陡然轉冷,眸色銳利,和方才聽之任之的態度截然不同:「爾等既然日夜監視,想必也能看明白,是我執意對師父步步緊逼……為何要污衊師父引誘於我?這般顛倒黑白,與魔族何異?」
他眸子緊緊地盯著面前的老者虛影,分明是存心挑釁。
「敢作敢當,倒有幾分血性。」老者怒極反笑,道:「只可惜,你那師父正沉溺於醉臥美人膝的美夢,豈會將你這痴心放在心上?」
岳寂冷笑:「師父才不會被這種把戲迷惑。」
「那便讓你親眼看個明白!」
老者一指點出,牌位前白氣升騰,迅速結成一方水鏡。
鏡面波光漾開幾許,乍然出現了一道藍衣的身影。
……
嘩啦!
水幕傾瀉而下,宛如一場暴雨。
戚清重重砸在地毯上,被帶著水腥氣的湖水澆得頭暈目眩,長發濕透貼在頸側,衣袍浸濕,狼狽無比。
「呸,呸呸!」
他甩甩頭髮上的水珠,揉著險些摔出個好歹的腰趔趄起身。
差點臉著地,這秘境真是對他處處不友好。
一刻鐘前,他跟岳寂踏入了通往水裡的通道,結果沒走幾步,通道陡然出現變故。
湖水怒山倒海般衝進了通道里,他聽到其他人的驚呼聲,別說岳寂,連黑蛇尾巴尖都沒抓住,就被裹挾著丟到了不知何處。
他環顧一番,這突然的一衝,把他莫名其妙衝進了一間華美的臥房中,房裡寂靜無人,鼻端飄著淡淡的沉香。
戚清馬上打開直播陪自己壯膽,但點了半天,直播界面連個影子都沒有。
「系統?系統?」他壓著嗓子喊。
回應他的仍是一片安靜。
完了,不會是他摔來摔去給摔壞了吧?
他這個人都沒壞呢,系統也忒脆弱。
正暗自腹誹,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柔媚的嗓音:「大人醒了?」
戚清渾身一激靈,只見屏風後忽然冒出來一個侍女,她取下木施上的華麗外袍,款款走來披到他肩上,聲如鶯啼:「大人可算醒了,雲霄宗宗主特來為其徒請罪,說是秘境中多有冒犯,願奉上靈石兩萬,各類靈丹共百瓶,還有千年份噬魂草十株……」
他聽得一頭霧水,又一名侍女從屏風後冒了出來:「玉清門掌門昨日被大人拒見,正在天度宗門口跪候反省,大人可要召見?」
戚清震驚了。
什麼情況?小宗修士被名門大宗弟子欺負後的幻想嗎?
兩名侍女不由分說地攙扶住他,不知為何,他竟絲毫反抗的力氣也沒有,恍恍惚惚被帶至一座大殿。
殿內白玉鋪地,鮫紗為飾,淡雅香氣繚繞周身,低調奢華。
數十人已早早候在殿內,見他前來,齊刷刷單膝跪地:「參見戚大人!」
戚清:「……」
他什麼時候偷偷登基了?剛才不是還在想法子偷渡湖心島嗎?
就算是在做夢,在這種緊急關頭也未免顯得太悠閒了吧!
戚清在心裡瘋狂吐槽,身體卻不受控制地走向殿上唯一的寶座。
「眾位免禮平身。」
他終於從喉嚨里擠出了第一句話。
底下的人聞言抬頭,瞬間瞞殿都光亮了幾分。
好傢夥,殿內全是俊男靚女,左邊一列白衣仙子風姿綽約,竟還是以妙箏為首;右邊一列仙君劍眉星目,俊美逼人。
妙箏出列半步,用女聲柔和道:「大人,鎏城城主來信,懇請大人擔任煉丹大會評委。」
「評委?我?」戚清難以置信道:「我何德何能?」
妙箏娥眉微蹙:「大人何必妄自菲薄?您可是千年難遇的天才煉丹師,不到百歲便已拿下紫級令牌。能得您的指點,是他們三生有幸。」
右側的仙君也上前拱手,笑道:「大人若嫌無趣,玄天閣特地備了薄禮請大人賞玩。」
他拍拍手,竟是八位絕色美人魚貫而入,或以小扇障面,或昂首佩劍,或持簫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