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同學在觸到他的目光後，都下意識低頭迴避，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沈初霽跟那些人不認識，如此心虛只能是因為……他們欺負了洛曉憶。
沈初霽眸子轉冷，氣質也從清冷的月，轉為了冰冷的雪。
而周圍人的竊竊私語，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測，他的曉憶被人欺負了。
「真是沈初霽啊，我還以為是假的，還以為能看到炸裂姐下跪，在街上喊自己是雞呢。」
「那跟她打賭的李鈺倒霉了，要給人家下跪，還要喊自己是雞。」
「我還是覺得有點不真實。」
……
李鈺有些失去理智了，她上前想要拉扯沈初霽。
沈初霽嫌棄地避開，懷裡緊緊護著洛曉憶，仿佛下面是什麼髒東西。
李鈺摔在地上，她有些瘋魔了，顧不得形象跪爬到沈初霽腳下，紅著眼睛質問：「沈初霽，你不能喜歡她，你怎麼能看上她？」
「我喜歡了你十年，從小學就喜歡你了，你卻看都沒看過我一眼。我連靠近都不敢靠近你，她怎麼敢的？！」
她臉色猙獰，目光通紅地瞪著洛曉憶，哪還有一點耀武揚威的模樣。
沈初霽是她未宣之於口的執念，是她順風順水的人生中唯一的挫敗與追逐。
她知道自己夠不到，然後嫉妒所有想靠近他的女人，每個跟沈初霽表白的人她都恨過，洛曉憶是最執著的那個，也是她最恨的那一個。
她得不到，別人也不配得到，她更害怕別人得到，詆毀嫉妒成了她人生的常客。
然而，沈初霽竟然真的被人得到了，還是她最看不上、也最恨的洛曉憶得到了，李鈺真的瀕臨崩潰了。
沈初霽冷淡地看著地上的瘋女人，帶著絲嫌棄與厭惡：「我不認識你，另外請跟我女朋友道歉。」
他氣質冷，但其實很少生氣，這是洛曉憶第一次看到他動怒。
李鈺伸手向前胡亂抓著，卻被沈初霽懷中的洛曉憶踢了一腳，這一腳正好讓她在地上跪正了。
洛曉憶淡淡道：「別亂碰，我嫌髒，還有跪要有跪的姿態。」
她扯出一絲冷笑：「其實我都知道，那些謠言都是你引導出來的，只不過因為你是『乖乖女』、尖子生，大家都下意識相信你，都樂意討好你。你還讓你的狗腿子霸凌我，給我起外號，一樁樁一件件我都記著呢。」
所有人中，李鈺其實才是罪魁禍首，至少是那些謠言的罪魁禍首。
沈初霽心疼地看著洛曉憶，越聽越是心顫，親眼看到她的處境後，他才知道她曾經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他掃了一圈那些同學，心裡有了個計劃，至少他要給曉憶出口惡氣。
即使曉憶自己解決了一部分，但是這件事不會就這樣算了，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的人，都必須付出代價。
但相比於其他人，他更痛恨的是自己。
沈初霽心中刺痛，抱著洛曉憶不住地道歉：「曉憶，對不起，我……」
洛曉憶掙開他的懷抱，冷哼一聲道：「你的帳以後慢慢算，今天我很忙，沒空搭理你。」
她蹲在跪著的李鈺面前，露出一絲溫柔的笑：「現在……你還有個賭約未完成呢。」
李鈺不敢置信地看向洛曉憶，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要她去街上……
她狼狽地哭著，向曾經她肆意凌辱的人求饒：「洛曉憶，我錯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洛曉憶無動於衷，語氣冷淡：「你也該嘗嘗黃謠的滋味了。」
李鈺咬牙不動，目光怨恨地瞪著洛曉憶，看模樣是準備食言了。
洛曉憶輕笑一生，恍然大悟：「哦，要有個公證。賭約是我贏了對吧，親愛的同學們？」
她目光平靜地掃過其他熟悉的臉，那些人都不敢跟她對視，心虛畏懼地避開她的目光。
這些人……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不過是一群虛偽且噁心的紙老虎罷了。
曾經的噩夢慢慢坍塌，在此時徹底化為了廢墟，隨著風飄散到遠方。洛曉憶徹底擺脫了曾經的噩夢，掙開了束縛完成了屬於自己的。
「看來大家都沒意見，」
能有什麼意見呢？沈初霽的出現，讓他們連一點空子都鑽不了。什麼是比得上沈初霽的男人，沈初霽自己算不算呢？
李鈺怨恨地瞪著洛曉憶：「你是故意的！你非要逼死我嗎？」
洛曉憶無辜：「是你自己加的碼，怎麼用在自己身上就捨不得了呢？」
捫心自問，現在她們的處境換一換，李鈺絕不可能饒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