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那日的金輝的夕陽都變得格外特別。
楚涼忽的生出無限感慨來。
或許,他們不單單只是跟星途告別,也跟自己告別。
回到郊區的房子後,景陶和劉將成都來了。後續合同的事宜全都移交給了成哥,他會在休假之前搞定二楚的簽入。
有大廚地方就有大餐,客廳里空前的熱鬧,啤酒罐或立或倒,擺成了慶祝的模樣。
楚悅懌借著這個機會,將掩埋的心事吐露了一點:ldquo成哥helliphellip要休多久的假啊?rdquo
ldquo說不好。rdquo或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劉將成今日喝的有點多,平日裡一板一眼的樣子放鬆了許多,方正的臉也微紅,ldquo薇薇總是埋怨我們聚少離多,我工作太忙,沒有時間陪她。或許結了婚之後,以家庭為重也說不定呢,或許就此不幹了呢。rdquo
他說完不好意思的看向景陶:ldquo對不起,老闆。rdquo
景陶哥倆好的拍拍他:ldquo說什麼呢,結婚是大喜事,別有太大壓力。rdquo
不做就不做了吧。
ldquo那怎麼能這樣呢。rdquo微醺的劉將成不依,執意說起了從前,ldquo要不是小景,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想結婚,想成功,想給父母和薇薇穩定的生活,哪有現在這麼容易。rdquo
ldquo也做了想做的,也成就了經紀人,現在老大不小了,要結婚了,覺得很幸福。rdquo
ldquo真的。rdquo
原來,最早的工作室只有景陶和安喬,他倆從小是青梅竹馬,幾乎是一拍即合。劉將成是景陶從外面挖來的經紀人,從一個小白磨鍊至今,不止是成長,簡直是蛻變。
景陶安靜的聽他絮絮叨叨的宣洩,直到說不動了,才將他手裡的酒罐子拿了。
ldquo老成,你醉了。rdquo
ldquo我沒醉helliphellip我要謝謝我的老闆,但是我真的helliphellip對不起他,我其實不想走的。他還在新的起點上,我卻成了一個lsquo逃兵rsquo,明明大家都等著我呢!這一去,不知多久helliphelliprdquo劉將成已經開始說胡話了,景陶將他扶到自己的房間躺下,他就抓緊了對方不撒手。
ldquo明明helliphellip老闆成就了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老成helliphelliprdquo景陶將被子給他拉上了,門縫漏進來的光打在他的身後,看不清表情。
ldquo我們互相成就。rdquo
景陶出去的時候,客廳里只有楚涼一個人。楚悅懌也喝的昏昏沉沉,鑽進了自己的小書房。
茶几上已經清理乾淨了,兩人相顧無言。
楚涼看到了景陶漆黑的眸子透著一點星亮,對他說:
ldquo去睡吧。rdquo
他遙遙望著他,一切勝在不言中。
仿佛視線能纏綿似的。
今晚的景陶,好溫柔。
第二天楚悅懌醒來的時候,頭疼的感覺自己分裂成了兩個,宿醉對於酒量一般般的他來說真的很不友好。
窗台上的薄荷被外面的大日頭照的蔫巴巴的,一如他現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