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顧媽媽也嘆了口氣，神態與頻率跟顧墨完全同步，確定是親母女無疑了。「趙老師和張老師在一起了，你知道嗎？」
顧墨睜大了眼睛。趙老師和張老師與她口中的秦伯伯一樣，都是母親學校里的同事。只不過這兩位老師有些特別，各方麵條件都不錯卻一直單身，這些年也不知招來了外人多少的風言風語。一個很偶然的機會她才從自己母親口中得知她倆原來是一對戀人，這麼多年不結婚，也是為了對方守住愛情的忠貞。
「在一起？那您的意思是？」顧墨有些疑惑，這兩位老師平時就走得近，不說破別人也不會懷疑什麼，再加上兩人救助隔壁鄰居，平時要住一起也就是串個門的事。年輕人口口聲聲要爭取的認可，在這倆退休老太太面前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結婚了。」顧媽媽的語氣里還有些感慨，「移民去了瑞典。事情還是老秦頭幫忙辦的，他有個學生恰好在領事館工作。」
「為什麼？」顧墨脫口反駁道，「她倆的現狀不就很好了，費這麼大的周折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趙老師半年前進了醫院，一查就是癌症晚期，本來她也不想的，老張卻死活拖著她要去領證。」顧媽媽摸著顧墨的頭，在對方從震驚到瞭然的眼神中緩緩開口，「媽媽只想告訴你，不要以為人生很長。有些事情你不去做，這輩子說不定就沒了。」
「所以，什麼時候把我家汪姑爺帶來給你媽正是拜門呀？」
「嗯。嗯？」前一個是若有所思，後一個是完全摸不著頭腦。
「汪姑爺，什麼汪姑爺？媽你在說什麼？」顧墨感覺出口的聲音都不是自己的了。
「就是小汪，汪瑤，你經紀人。」顧媽媽也驚奇到，「那孩子對你有意思很久了，一直照顧有加的。我還以為你是心裡過不去那道檻，不接受人家的好意呢。」看到對方那完全是出於本能張口的O型嘴型，顧媽媽才用一種憐愛情感白痴的眼神望著自家女兒，「你不會是在人家身邊呆了這麼久，都沒察覺到她對你有那方面的意思吧？」
「好吧，我說實話。其實我跟你爸爸根本沒結過婚，你就是我當年從垃圾堆里撿來的。」顧媽媽1秒變戲精，「要不然怎麼解釋，我一個感情細膩熱情大膽的人，會生出你這麼個神經大條還縮手縮腳的悶葫蘆？」
「媽，你這樣會失去我的。」顧墨終於忍無可忍。
「失去就失去，大不了我去充話費再送一個。」顧媽媽戲癮正足還不忘八卦，「真不是小汪呀？那是誰，自家媽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沒，沒誰。」顧墨也不清楚自己嘴怎麼就磕巴了一下，「媽，你怎麼確定我就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