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但理智告訴她,她應該回去問個清楚,懂得利害關係。於是她就先回了一趟軍區。
方落寒早就回來了,他看著應如是一副心事重重,悶悶不樂的樣子,眨著眼睛好奇道:「怎麼回事?任務順利怎麼還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應如是看了他一眼,揉了揉腦袋,道:「大概是太累了。」
方落寒道:「累了就休息,身體最重要。」
應如是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坦然道:「我的意思是,我想休沐回天都。」
方落寒笑著點頭,卻瞬間驚醒:「嗯嗯……嗯?!你回天都,那這邊怎麼辦?!」
「事情都解決地差不多了,你扛著唄,走了。」
「喂!喂!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又是我一個人!」方落寒看著甩手掌柜離去的背影,像是被壓榨多年的下屬,可又不敢詆毀上司,只能把火都撒在空氣里,捶胸頓足,無聲控訴應如是。
應如是駕祥雲回天都,一路上有些呆滯,眼睛一直盯著某個方向,好像在想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路過的神仙跟她打招呼,她都沒反應,直到人家都駕雲走遠了,她又恍似回了下神,發現有人在跟她打招呼說話。
她沒回崇安王府,而是直接去了應府。見過了景風,她才有充足的理由去見她母君。
「小姐。」丫鬟行禮道。
應如是問道:「夫人呢?」
「夫人出去跟陳夫人,易夫人賞花去了,估計得晚上才會回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諾。」
應如是找了一處僻靜台階,就著台階坐在那裡。手邊的花都長得不錯,她隨手摘下來,一片一片拔掉了花瓣,一片一片任花瓣落在地上。她就坐在那裡無聊地丟著花瓣,手裡的花拔完了就摘下一朵。花瓣隨著她的思緒紛紛揚揚,偶爾瞥見她的下人也不敢上來提醒。
大約待了半個時辰,有眼力見兒的下人給她端來了茶水糕點,就放在台階上。應如是倒了杯水喝,她不渴,喝了一口就拿在手裡。她捧著手裡的茶水,微微歪頭望著遠處下人灑掃的方向出神,臉上看不出喜怒。可憐那邊的下人,還以為什麼做得讓小姐不滿意了,才讓她一直盯著這邊,打掃得愈發賣力。
「阿如?」
直到聽見有人叫她,應如是才回過了神。
「父君。」應如是起身行禮道。
「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
「吃飯了沒?」
應如是搖頭。
方青雲道:「你母君出去賞花兒了,估計得晚上才會回來,今天就咱們爺倆一起吃晚飯吧!」
「好。」
……
「這新來的廚子真是不錯,最近我都胖了,來,剛好你回來可以嘗嘗!」方青雲夾了一塊鮮嫩多汁的魚肉給應如是。
應如是伸碗接過,嘗了一口,沒品出什麼滋味兒,就道:「還可以。」
「好吃就多吃一點,回頭再讓人給你做。」
「嗯,」應如是應了一聲,隨後道:「父君,我想問個問題。」
方青雲看過來,放下筷子,道:「怎麼了?」
「你見過魔君嗎?」
「沒有。怎麼突然問這個?」方青雲疑惑道。
「沒事,」應如是微微搖頭:「就是突然好奇,傳聞里魔君總是神神秘秘的。」
方青雲點頭:「魔君總喜歡對外宣稱閉關,除了他的心腹之人和幾位族長,估計啊,都沒幾個人見過他長什麼樣子。再加上他好像比天君還要長一輩兒……我猜啊,天君都沒見過他!」
應如是點頭,意料之中。
方青雲是文官,議論起來滔滔不絕,應如是聽著他講朝堂上的事。最近誰又оазис跟誰大打出手,誰和誰政見又不統一……
平常應夫人可沒這個耐性聽方青雲講著些事,可這應如是一回來,那必是最好的傾聽者,方青雲一個沒忍住就拉著她講了許久。應如是也沒催,一直聽他講著,時不時應和一兩聲。
直到應夫人回來,才出聲打斷了方青云:「呦,又跟你女兒說你那些高談闊論呢!」
方青雲看了她一眼,不服道:「你又不懂,難道說給你聽?」有女兒撐腰總是格外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