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上神可當十萬天兵,可景風一定會來牽制她,剩下的,就只能看雙方排兵布陣的較量。
如今的人魔交界處亮如白晝,對面的情況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景風一身黑甲,威風凜凜地坐在一匹黑色的高頭戰馬上,他望著對面身披重甲的應如是,在如此嚴肅的時刻依舊談笑風生,道:「你什麼時候能耐到可以把天撕破一個口子了,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應如是道:「上神之身,理應如此。」
景風也沒再糾結這個話題,他道:「考慮得怎麼樣了?你要是現在願意回頭,我也欣然接受。」其實,景風也猜到她戰前去魔族應該是聲東擊西,可他的手下卻找不到她手下暗探的蹤跡,他真的有些好奇,她平時都是怎麼培養手下人的?
應如是只是平淡道:「開戰吧!」
景風沉下臉色,也不再跟她廢話:「那就別怪我不顧念情面了!」說罷,微一招手,魔族角號震天,擂擂戰鼓聲激盪開來。仙族也不甘示弱,幾乎是同時,衝鋒陷陣的殺聲便喊開了。
各部將領挾著萬軍之勢向各自的陣地奔赴!
應如是撇開他們,和景風廝殺在一處。她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縱她身死,她手下的兵也會按照她的安排繼續沖陣,無論如何也會守住這一方天地,這是軍令!
這次大戰,應如是第一次看到景風的武器,是一把黑色鋥亮的寶刀,在古籍里,它的名字叫——破刃。
這把刀,在魔族宗祠里供奉了上萬年,受歷代香火,早就已經不僅僅在神器的範圍了。普通神仙被這樣的武器砍上一刀,傷口潰爛,無法癒合,最後就算不死估計也要殘廢。
冰葉和破刃拼在一處,兩把都是來自於魔界的上神之器,到底哪個,更勝一籌!
應如是虎口隱約有震裂之感,眼中卻絲毫不懼。冰焰和業火的光芒在這荒蕪的地方顯得尤其絢爛,兩人透過刀鋒威視著對方。
景風咬牙切齒道:「你小子!怎麼總是執迷不悟!還要守護你那破正義!」
應如是死死盯著他的眼睛,怒聲道:「我今日來戰,並非告訴你,我為正,你為邪,而是告訴你,我受仙族教養之恩,它有難、我必上!孰正孰邪與我又有什麼關係!若我自小為魔族子民,我今日亦會為魔族而戰!」
景風一刀從她耳邊砍來,應如是轉身從刀下避過,隨後橫劍一震,擋開了他的刀刃。
應如是後退幾步,接著猛地助力上沖,冰葉與破刃摩擦出的火花在兩人之間燃燒,她在爆炸的聲音中吼道:「我還要告訴你,你身後的戰士不是為了你而戰,不是為了你的野心而戰,而是為了他們身後的家園而戰!為了他們的家園不受我仙族鐵蹄踐踏而戰!!」
應如是和景風兩人火拼在一處,神澤烈烈,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靠近。
難分勝負。
……
戰火依舊持續,應如是在主帳里看著手裡的戰報,處理著紛雜的事務和軍令。第二日下午的時候停戰過一會兒,傍晚不到就又打了起來。應如是坐鎮主帳,時不時有前線的探子回傳消息。
半夜的時候,有探子回報,魔君那邊有大量兵馬援助戰場。聞言,應如是拿著戰報的手一頓,目光深諳。
「有多少?」應如是問道,語氣不辨喜怒。
探子回報導:「還未查清!」
「繼續查!」
「諾!」
不過兩三個時辰,易汝安急急忙忙從外面進來,他身上濺了不少血,他匆匆道:「殿下,前線吃緊!我們戰線被逼退了十餘里,此刻還有不少人馬還在往這邊趕,恐怕重兵是朝著我們來的!」
應如是的目光只是望著地圖上的各處關隘,並不說話。
易將軍有些著急了,道:「殿下,此刻再不向一重天求援回兵,怕是救援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