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粥表情一僵。
來不及阻止,屏幕自動亮起,界面還停留在昨晚凌晨,周粥跟沈嘉喬的微信。
沈嘉喬:【寶寶,GG談好了,下午三點到攝影棚,位置我推給你,別忘了搞定你老公嗷~】
周粥不說話。
半晌兒,從貝齒間擠出一句,「什麼時候發的啊?才看到呢。」
顧晨低笑,「冠名商要求穿半透白蕾絲裙入鏡,你猜我會讓你去麼?」
周粥半眯著眼看顧晨,胳膊摟住他微微發燙的脖子,整個人是那種極致慵懶的感覺。
「我不能去麼?」
「……Daddy」
顧晨喉結明顯滾動。
「槽。」
眼眸暗下。
徑直靠近。
肌膚記憶這種東西,只要存儲進大腦映像,再次提取就會變得輕車熟路。
周粥也不記得,顧晨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方面的老手。
最開始好像也莽撞過,記不太清了,總之成熟的很快。
他們都見過彼此很青澀的時候。
周粥掐著時間,一會兒就得收拾出門,所以只是點到為止,很快就開始踢他了。
如果性別互換下,周粥基本能貼上渣男的標籤。
但是個熱愛工作的渣男。
兩人僵持了數秒,周粥紅唇輕啟,「顧晨啊,我真的想拍那個GG,不能遲到。」
求人的時候,她姿態很好。
在原則問題上,她從來不干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事。
但非原則問題,就隨她當下心情了。
顧晨薄唇半勾,「行!」
退到床下,眼看著周粥,同時整理自己,「叫你助理過來?」
周粥掀眼皮,「我想先洗澡。」
顧晨俯身雙手撐在床上,「我幫你洗?」
「你還得去教堂,算了吧,我自己洗。」
周粥直坐起身子,背對著他穿衣服,這個壞習慣顧晨很討厭。
顧晨盯著她背影看了會兒,伸手直接將人抱起,往浴室走。
「噯我衣服?!」
「都要洗澡了,還要什麼衣服。」
從浴室出來,周粥盤腿回床上塗腳指甲,穿著清涼,空調風將她髮絲輕輕吹起。
下巴搭在雪白的膝蓋上,指尖捏著甲油刷子小幅度的擺,光看著就活.色.生.香。
顧晨懶洋洋地靠著門旁,身上套著襯衫,但沒有系扣,那片腹肌很美。
欣賞片刻,抬手敲了敲門,「現在餓了麼?」
下巴擦過膝蓋,周粥下意識看回他,跟動物似的機敏。
顧晨似是被她這模樣取悅,胸腔顫動兩下,「這次是真的那種餓。」
「午飯時間都過了。」周粥跳下床,去小柜子上拿包,因為腳上有指甲油,走路姿勢有些怪異。
顧晨開始系扣子,語氣戲謔,「每次第二天看到你,都像是看見剛出生的角馬在學走路。」
「我是因為指甲油好吧?」周粥拿完東西,態度不佳地把包扔回柜子上,人坐回床上,抬頭問他,「你見過剛出生的角馬走路?」
但很快周粥就後悔問出這個問題。
「小時候去塞倫蓋蒂南部看過動物遷徙,1-3月份角馬會在那兒集中產崽,每天有數千幼崽出生。」
「……」
周粥回以十分鄙視的微笑,並把新拿出來的封層甲油膠打開,床不平穩,就堂而皇之地放在他的手機屏幕上。
顧晨沉沉的看著她,「今年寒假我們可以帶小花一起去。」
周粥刷著指甲油的動作微頓。
顧晨將襯衣紐扣繫到最上一顆,衣冠楚楚,「小時候沒做過的事,我都陪做你一遍,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周粥仿佛聽到他的潛台詞,『但如果離婚了,這些就都沒了。』
顧晨越這樣溫柔一刀,周粥越逆反。
她天生反骨,顧晨也知道,手裡的沙握的越緊越握不住,但他沒法控制自己,在這方面,他必須用盡一切手段將她留在自己身邊,也絕不會揚了它。
顧晨的手機屏幕在這一刻亮起,打破了令人難受的寂靜。
周粥把指甲油拿走,看明白那條內容露骨的調情信息是誰發來的。
抬眸看回顧晨,語氣調侃,「你的聖女蘇比魯來了。」
顧晨沖她勾了勾手,周粥把手機扔給他。
顧晨接著,直接單手將號碼拉黑,手機滑進口袋。
蘇比魯名叫蘇瑤瑤,是顧晨公司的唱跳型女藝人,給天娛賺了不少錢,但天娛也幫她從之前的女團單飛出來,捧紅了她,所以是互利互惠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