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又一個強大的男人覬覦著溫韞,他的機會實在渺茫。
只要一想到溫韞未來要為別的男人生兒育女,他一刻也接受不了,所以他必須用強硬的手段將對方困在自己身邊,哪怕溫韞會厭惡他,會憎恨他,他也絕不會後悔這個決定。
而他目前的能力顯然達不到沉方暉的高度,所以他只能用這件隱晦的事來威脅自己的父親。
沉方暉頭一次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直視自己唯一的孩子,眉眼之間與他有幾分相似,另一部分則屬於已經去世的妻子,在此之前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兒子心思深沉,卻沒想到他會拿這份心思用來對付自己。
更重要的是當年的事和人他已經全部處理好,不會再有人知道真相,那麼沉邇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沉方暉眼球轉動了一下,雙手環胸,看似輕鬆的靠著座椅:「你的母親在異國他鄉被劫匪撕票,這就是所有的真相……」
話還未說完,就被沉邇一聲冷嗤打斷。
「父親還要我說得更直白嗎?據我所知,當初沈家的公司面臨破產,急需要一項新的技術更改命運,而母親家族的公司剛好有您需要的東西。」沉邇覷向他不斷收緊的手,輕笑了一下,「母親和您當年是商業聯姻,卻在嫁入沈家後家族勢力被一點點蠶食,直至母親去世,她的家族已經徹底成為沈家的一部分。更是在母親去世沒多久,母親家族的人更是死的死,傷的傷。這麼多的意外連在一起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母親當年的死有問題。」
「這些年因為經營不善而倒閉的企業數不勝數,你不能隨便將兩者聯繫在一起。」沉方暉一臉悲痛的盯著他的雙眼,「我和你的母親感情很好且只有你一個孩子,你怎麼能以如此惡意的想法猜測我。」
沉邇還是頭一次看到對方臉上露出這種表情,這讓他心底生出一股新奇和快意。
如果是幼年得到哪怕是浮於表面的關心他都會欣喜若狂,可如今的他內心已經不會再被任何事觸動。
「事實上,我們的骨子裡留著同樣的血液,都會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見對方還不打算鬆口,沉邇不介意再加上一個籌碼,「不知道父親是否還記得當年綁架母親的主犯,他雖然死了,不過他留下了一點好東西。」
此言一出,沉方暉臉色立刻變了,他立即坐直了身體急切問:「你還知道些什麼?」
沉邇將茶一飲而盡:「父親不想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那些陰暗、扭曲、噁心的過去,他統統都知道。
一個剛過十八歲生日,手中的權勢都是他所賦予的孩子,沉方暉根本不會將這些小打小鬧看在眼裡:「我仍舊不同意你和Beta結婚。只要我想,我就可以擁有很多繼子,到時候這家公司會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你會怎麼對付我呢?」
沉邇根本不受他威脅,面帶微笑:「這些年裡爾雅科技發展的很好,我的確無法撼動它的根基,可如果……尼古拉國知名公司掌權人為了利益設計綁架並殺害妻子,在此之後還故作深情的故事一定很受歡迎。
不知道里爾雅科技的股份會不會大跳水,公司的經營會不會受到影響?我畢竟還在上學,不太懂這些東西。父親能給我講講嗎? 」
用和他相似的臉來威脅他,沉方暉有種說不出來的窒息感,他的臉色漲的通紅,指著沉邇的鼻子痛罵:「逆子!你在威脅我!你怎麼敢!」
從未給予過他感情的父親,對他來說和陌生人一樣,只是小小的威脅而已,就受不了了?
沉邇嗤笑了一下,黑色的眸子不含一絲感情:「從一開始我就在威脅你呀,我還以為父親早就知道呢。那麼……父親答應還是不答應?」
「逆子!混蛋!」
對方還在固執的叫罵。
沉邇十分有耐心的等待對方平息怒火。
過了許久,沉方暉的怒火總算克制了下來,他語氣生硬的開口:「你打算什麼時候訂婚?」
「我要在研學開始之前訂婚,時間不多了,父親可要好好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每年阿達亞卡學校的研學旅行里爾雅科技都有贊助,所以沉方暉知道具體的研學時間,而今年的研學計劃就定在下個月,也就是說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準備時間。
「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前提是我怎麼知道你沒有騙我。」
沉邇似乎早就猜到他會這麼說,隨即給他發送了一張照片,而那張照片正是沉方暉給綁架犯匯款的支票,支票上有獨屬於他的字體。
「現在呢?父親。」
這聲父親聽起來格外的諷刺,沉方暉扯了扯唇角:「就按你說的辦。等一切塵埃落定後,我要你親自把所有的證據都交給我,你能做到吧。」
沉邇唇角彎了彎:「自然。」
他雙手撐在桌面,緩緩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先去睡覺,父親也不要熬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