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女子點頭回禮,四人間就算寒暄過了。
「竇桃師姐,你說為何近兩年這些邪妖又不安分了?」說話的少女正是沈寧。
「聽說群妖在爭妖王之位,便無暇顧及躲藏在人間這些偷雞摸狗的小妖。算來先妖王故去已是十多年了,妖界也亂了十多年了。先妖王不理事也不惹事,治下有道,故凡間也甚少惡妖為禍。不知未來新妖王會是個什麼性子。玄門大會在即,只希望莫要出亂子才好。」
兩年前同竇桃一起下山平亂,本以為最多三兩個月就能把事辦完,怎知那畫妖狡詐,以傀儡為替,受了致命一擊,自己則趁亂逃之夭夭。天大地大,找一隻妖談何容易,這一找竟找了五年。
「玄門大會?」
「是啊。玄門大會二十年一次,以玄門五派掌門為首,各帶六名精銳弟子,前往西海蓬萊島相互切磋。不僅如此,還有全天下籍籍無名的散修或者隱居遠世的高大能——」
「隱居之人不是遠離俗塵,兩耳不聞窗外事,怎的還對玄門大會感興趣?」
「唔,我是想說那些大能的弟子。」
「... ...」
「總之是玄門盛況空前的大會,每每這時就會出現意圖亂世之徒,趁五派精英都聚島上之時,搞些小動作,但大多不成氣候。只是此番正逢妖界內亂,只希望一切都能安然過去吧。」
沈寧微底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眸光暗了暗。
竇桃見沈寧這副樣子,寬慰道:「不過也別擔心。為防不測,屆時五派長老都守在門派內。」
沈寧抬起頭來,沖竇桃笑了笑,話鋒一轉,語氣已然有捉狹之意:「竇師姐還沒告訴我是如何就同尉遲峰師兄私定終身了?」
竇桃六年前為情所傷,憤然決意下山遊歷。怎料陰差陽錯,造化弄人,她第二年便巧遇同下山遊歷尉遲峰。
竇桃雙頰染上一層緋紅,結結巴巴道:「什、什麼私、私定終身?只、只是暫且答應他結伴修行罷了。」
沈寧玩味地抬了抬眉,故意拖長尾音,意味深長得「哦」了一聲。
「尉遲師兄為人老實一根筋,這樣的人定不會像世間紈絝般心緒不定的。竇師姐,你們喝喜酒的時候定要叫我,即便我在天涯海角也定會回來赴會。」
竇桃的臉更紅了,嘴上卻不鬆口:「誰要跟他這根木頭結為連理... ...」
沈寧同竇桃上極天殿回過話後,便各回住所。
沈寧上翠竹峰第一個見到的便是得到她今日歸門之訊,翹首以盼的雨谷。她簡單同雨谷寒暄了幾句後,有意沒御劍,不疾不徐像踏青似的,走在曲折的石徑小路上。明明五年於修士而言只是彈指一揮,她卻覺得好像過了許久,眼下倒生出恍若隔世的朦朧感。
此刻沈寧萬分慶幸當初沒將那個不知底細的少年撿回門派,不然指不定又掀起什麼風浪來。
但說來也奇怪,此次下山捉妖,本以還懷揣僥倖,說不定能再碰個男主,最終還是一無所獲。一路系統竟比她還鹹魚,悄無聲息。
任務二就這麼沒著沒落的掛在任務欄中,也沒提示失敗。
若是一個任務不完結,另一個任務便不會發放,莫非就這麼挨到男主自行到蒼穹門拜師那段劇情不成?
還未至沁芳苑,沈寧便聞見飯菜的清香。
她腦海中浮現玄桐那張爬滿倔強、稚氣未脫的臉,心想也不知她離開這兩年,這小崽子如何了。
跨入沁芳苑院中,飯菜香更是濃郁,雖說沈寧現已完全至辟穀之境,但在飄香四溢中,腹中饞蟲難得被勾出來幾條,可見此人廚藝精湛。
「雨谷,你何時練就了這麼好的廚藝?」
雨谷笑道:「不是我——」
話音未落,只聽得一聲清越的少年音,甜甜的叫了一聲:「姐姐!」
簡短無奇的兩個字,卻被少年喊得無比親昵曖昧,沈寧生生被叫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五年的時光中,玄桐長開了些,臉上輪廓分明,身量欣長,已比沈寧高出小半個頭,脊背挺直,清瘦卻又不失力量,氣質與先前已變了許多。想當年,剛來翠竹峰時還是個動不動齜牙咧嘴的小崽子,如今卻出挑成了擲果盈車的少年郎。
沈寧看著一桌尚未動筷的飯菜,心裡大約也猜到了幾分——沒白把小妖王撫養成人。
她在桌前坐下拿起筷子,饒是心裡寬慰,頂著玄桐毫不遮掩的目光也生出幾分不自在來:「你怎麼不吃?」
玄桐笑道:「特地給姐姐做的,嘗嘗看?」
原先以為玄桐喊他姐姐,不過是報復她那時借著蝴蝶酥有意無意的捉弄,沒料到他就如此喊出了習慣,簡直比吃飯喝茶還熟稔。沈寧先是在心中暗暗罵過一道自己,隨後嘆了口氣,放下筷子,努力正了正臉色,對玄桐道:「玄師弟,今後還是以師姐——」
「姐姐是嫌棄我了嗎?」玄桐語氣帶了三分委屈兩分幽怨,仿佛被負心漢拋棄的良家女:「五年未見,姐姐就對我如此生分了,那以後若是再因事分開個七八年,姐姐豈非連我的模樣都不記得了?」
沈寧忙解釋:「不——」
玄桐低頭用手背一抹眼稍,再抬頭,眼角已染上幾分薄紅,情緒轉換比川劇變臉還快:「我年幼不懂事,修煉之外除了幫雨谷哥打打下手,做些雜事,也幫不上什麼忙。想來姐姐歸期將至,才花半個月的功夫學了幾道菜,想討姐姐開心開心,沒想到姐姐竟是早已嫌棄玄桐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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