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揮劍斬出一道劍氣,還未至程醴跟前,便被他周身的魔氣擊散了。
她心驀地一沉——果然,沒那麼容易接近。
但是若不接近他,那東西便無用武之地了。
沈寧緩緩後退至石窟邊沿。
「怎麼?」程醴漫不經心地笑道:「還沒交手便怕了嗎?」
沈寧一言不發。
「你既是蒼穹門中劍修,看在故門的面子上,若你現在後悔了,求我兩句,我可饒你不死。」
「求?」
沈寧已退至窟口,冷嗤一聲:「做夢。」
話音一落,她抬劍一斬,卻是向外。
「怎麼,表面嘴硬,實際上連劍都拿不——」
那道劍氣斬中黃泉牡丹,整個黃泉谷劇震起來。
石窟碎岩簌簌而落。
程醴面有怔色:「你竟——」
沈寧從進入時便開始估算距離——這個距離,瞬步可用。
機會只有瞬息,她飛快掐了個訣,身形一晃,眨眼於程醴不過咫尺之距,卻驀地感覺到一股逼人的壓迫感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來,心脈劇震,嘴角登時有鮮血滲出。
【宿主筋脈目前損傷率為85%】
沈寧聽到提示音的同時,劇痛從四肢百骸傳來。
僅僅只是接近他,就能讓她全身筋脈毀損到這種程度。
不過這個距離,已經足夠了。
她剛想摸出從藏書閣帶來的木盒,後領卻被人驀地揪出,迅速扯離了原地。
幾乎同時,業火在她原本立足之地爆燃,若是再晚一秒,此刻她已經化成灰燼了。
沈寧如落鳥般重重撞進背後之人懷中。
「你瘋了?!」
玄桐聲嘶力竭地朝她吼道,尾音帶著不可抑制的顫抖。
沈寧知就這一下,好不容易贏來的機會便消失了。
同樣的手法不可能再用第二次。
明明若是玄桐不拽她,這一戰必是贏定了的。
他便不用死的。
沈寧心登時涼了半截,也有一股邪火蹭地躥了起來。
她掙脫開身後之人的懷抱,反怒目斥道:「你為何要多管閒事?」
玄桐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沈寧還不解氣,繼續朝他吼道:「我就是瘋了,我就是想找死不行嗎?!」
「你是我爹還是我娘?你究竟是我什麼人,有什麼資格替我做決定?」
「你不是用傀儡術控制我,不讓我來嗎?那我偏要來!你現既不想我去死,我偏生要送死!你又能把我如何?」
沈寧現在全身痛得要死。
先前筋脈破損率80%已讓她不能動作。
而現在已經突破了85%的極限,若非用劍撐地,她恐怕連站立都不能。
從玄桐將她從程醴面前拉走的那刻起,一切都結束了。
那她還來做什麼?
從開始忍耐到現在究竟又是為了什麼?
從她見到玄桐的那刻,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不就是死嗎?
上輩子又不是沒死過,去死而已,其實沒什麼可怕的。
只要能帶來價值,就不算白費。
至少,能救他就好。
沈寧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
明明最初的時候她下定決心,不惜一切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好好的活下去。
然而當她被玄桐的傀儡術所制,躺在榻上無法行動,想到或許已不能再見面前之人了,便心如刀絞,無法呼吸。
她甚至覺得,寧可換自己去死。
自己本就是外來者,不是嗎。
然而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真元逆轉所帶來的反噬不可逆,她不僅無法幫他,還成了個累贅。
護花結界一旦開了,沒有三日三夜根本出不去。
沈寧又氣又痛,全身都在發抖。她不再看他,別過臉喊道:「滾吶,別管我!我不想看到你!」
片刻後,冰涼的指腹拭過眼梢。
玄桐一顆心都要碎成渣了。
「姐姐... ...我錯了。」
「你別哭了好不好?」
「誰哭了?」沈寧低頭用袖子一抹,語氣生硬:「我沒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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