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顧我,我是去照顧你的。」
段漫染生怕林重亭拋下自己般,扯住她的衣袖,「在夫君眼中,難道免免是什麼都不懂,只會給你添亂的孩子不成?」
若是旁人,林重亭自然有千萬種法子將她驅走,奈何對方偏生是她。
少年終是輕輕嘆息了聲:「走罷。」
原以為少不了還要磨她一會兒,眼下林重亭鬆口,段漫染倒是愣住了。
對方已反握住她的手:「同僚和隨從都還等著,你站著不動,只怕是他們也等不住。」
段漫染這才意識到,這是在正門口,有不少兵部的人都看著。
她原本發白的臉色沁出淡粉,隨林重亭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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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水患的地方,是離臨安五六十里遠的松安縣。
段漫染坐在馬車上不敢亂動,生怕林重亭是誑自己的,轉眼又要將她送回將軍府去。
直到馬車出了城門,她一顆心才落回原位,看向正在翻閱公文的林重亭:「夫君。」
「嗯?」
「是不是……元家的人逼你去的?」
林重亭動作一僵,她若無其事道:「此去乃是為聖上分憂,怎能算作被逼?」
說罷,她又側過臉來:「免免為何會這般想?」
段漫染將信將疑:「夫君莫要當免免好哄,我知道……如今朝中局勢兇險,你的日子並不好過……」
她來時本就又急又怕,連日來的擔憂終於在此刻爆發,淚珠盈盈掉出來。
林重亭心頭微動。
雖早知少女聰慧過人,但她不曾料到,儘管自己刻意隱瞞,段漫染依舊會打聽到一切。
可惜有些事,永遠不能讓她知曉。
林重亭拉起她的手,將人帶入懷中:「免免,相信我,不會有任何事。」
她抬起手,原是想將她臉上的眼淚拭乾,誰知她越這般說,段漫染越是覺得委屈,淚水更撲簌掉落。
她哭得……可謂是梨花帶雨。
林重亭竟可恥地覺得,少女這般模樣,別有一番風味。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她抿緊唇,索性捏起她的下頜,傾身咬了過去。
段漫染止住啜泣,愕然瞪大眼。
少女纖密的睫毛處,還掛著迷濛淚珠。
這樣一雙純淨,不沾染塵埃的眸子,林重亭不忍心讓她照出卑劣不堪的自己。
她抬起手,修長如玉的手指遮住她的雙眼。
段漫染的世界頓時陷入一片漆黑當中。
林重亭掌心是涼的,拂出的氣息卻又熾熱無比,段漫染後背抵著車壁,她無處可躲,只得仰頭承受她掠奪般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