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亭握住少女纖細的手腕:「今日來的人, 免免可都記清了?」
段漫染點頭:「有戶部的何尚書, 兵部趙侍郎, 大理寺卿樊大人, 臨安府尹陳……」
林重亭將她臉頰上的髮絲撩到耳後:「免免聰明,記得比我當年要快得多。」
她指尖冰涼,猶如寒冰。
段漫染雙手捧住少年的手, 側頭朝外頭揚聲吩咐:「來人, 屋子裡再添些碳。」
其實添再多碳火都沒用,林重亭心知肚明, 卻沒有出聲阻攔。
書房中碳火燒得極旺, 暖意使少女臉頰沁出一層薄粉, 像是喝醉酒一般。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水浸浸的,滿是關切地看著林重亭。
林重亭心念微動,順勢俯身過去——
微涼的唇瓣與溫熱櫻唇相貼,初時只是小心翼翼地試探,很快就變成肆意汲取她的溫暖。
「唔……」
段漫染眼睫顫了顫,沒有抗拒這突如其來的親昵。
她腰肢發軟,被林重亭扣在掌心。
林重亭在少女唇瓣上輾轉蹂.躪,將她的軟嫩處欺得水光瀲灩,最後薄唇沿著段漫染臉頰,貼到她的耳垂處:
「今日我身虛體弱,換免免來可好?」
林重亭分明是在胡說。
前天夜裡,她可不是這樣的。
明知林重亭這是心血來潮,想要品嘗別樣的滋味,段漫染卻沒忍心拒絕。
屋子裡的碳火似乎旺得過了頭。
脫下外袍,衣著薄如蟬翼的段漫染仍覺得似快要燃起來,她下意識朝林重亭猶如寒冰的身體貼去。
許是寒意太甚,少女身軀微微發顫,卻並沒有退縮。
她似乎想用肌膚,磨蹭著去暖開這塊寒冰,卻反被冷意灼傷。
段漫染咬住下唇,眸中淚光盈盈。
林重亭捻起她垂落在肩前的一縷烏髮,纏繞在指尖間。
就連這縷髮絲,似乎也在發著顫,竭力忍耐著什麼。
少年漆黑瞳孔中,倒映出段漫染玲瓏身軀,原本雪白的肌膚,透著花瓣般的淡粉。
美得近乎靡麗,真叫人恨不得能夠此生無休止地這般糾纏下去。
可惜……卻是再不能了。
.
林重亭醒著的時候,日子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她把持朝政,每日忙於國事,段漫染也沒閒著,在書房中為她磨墨起摺子。
兩人心照不宣,誰都沒有提起她體內無解的蠱毒,好像它根本不存在般。
直到這一日,段漫染醒來,發覺林重亭依舊睡在自己身旁,並未如同往日般早起。
她心中一慌,握住少年的手,只覺得寒意浸骨。
皇城中沒有不透風的牆,林世子昏迷不醒的消息,不到半日便傳滿了臨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