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說起來再這樣下去你家就要變成我喜歡的裝修風格了。」
「你喜歡就行。」
江霄對這個沒什麼在意, 橫豎燈光服飾在他這里都沒有區別, 只要得體符合禮儀就行。
鍾情靠著門, 架著副金絲眼鏡的男人背後是落地窗, 後花園隱藏在漆黑的夜色里, 只有房間裡還有光,江霄垂下眸時額角有髮絲投下的陰影, 連帶著整個人都鍍上一層冷淡的金屬光澤。
可是他換的這燈光實在不錯,打下來溫馨。
鍾情這麼覺得, 他很快笑道:「很好看。」
他確實會喜歡這些,從溫情的燈光到夾上書籤的推理小說,生活痕跡重的事物會得到他格外的偏愛。
江霄垂下眼,不知為什麼躲避看他:「嗯。」
鍾情乾脆地挑了挑眉問:「怎麼?我不好看?」
話問的輕佻又曖昧,但是江霄不被他激,他最多只因為那種情緒浮現在心底而下意識皺眉,當即嘴角扯開個弧度:「我又沒這個意思。」
鍾情手臂交疊半撐著椅圈,這麼一來衣領扯開的弧度更大了,西裝外套還搭在臂間,耳邊的耳釘就在燈光下透過層蠱惑的色澤,咬字很輕:「你不敢看就別看唄。」
就那麼輕輕的一抬眼,連笑意都很輕。
江霄驀地抬了眼:「鍾、情。」
他這話語氣說得太重,念人名字像念仇人,鍾情卻聳了聳肩,手臂剛收回,對面的男人就握住了他的手臂。
溫度透過襯衫薄薄的衣料傳過來,鍾情抬眸,笑意還沒變:「這麼快就生氣了?」
江霄的眼里醞釀著什麼情緒,沉得像南城雨季最大的那場雨,鍾情覺得他這樣更順眼了。
力度漸漸變大,在鍾情還沒來得及皺眉的時候,江霄先一步變了臉色。
握著手腕的力度猛地變輕,覆著的熱度往手臂旁邊蹭過,江霄鬆開了手,面色變得蒼白,彎腰時還擦過了鍾情搭在臂間的外套布料。
「怎麼了?」鍾情嘴角的弧度還沒來得及下去,話已經脫口而出。
他扶住江霄,看著對方有些蒼白的臉和此時半闔上的眸,立刻聯想到他今天喝了酒:
「你該不會有胃病吧?」
他逗人也是有限度的:「我去叫醫生。」
架著的金絲眼鏡都不穩地在鼻樑上顫了兩下,江霄抬眼,嘴角硬撐出來的弧度還在:「太晚了,別、別叫,打擾人。」
他的臉色還蒼白著,額前的髮絲掩下層陰影:「我床頭櫃裡有藥,幫我拿一下就好。」
鍾情沒來得及多問,鎮定的情緒暫時先被擱置一邊,就匆匆上樓,同樣的燈光籠罩著他,步伐挺快。
直到他打開床頭櫃沒有發現藥的時候才意識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