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奴僕的假摔,白翎還突然收到了很多的小禮物,禮物什麼稀奇古怪的都有,一朵剛摘的花,一批獵下的獸皮,更有甚還有寫信的,五花八門,眼花繚亂。
儘管那寫了字的絲絹白翎還沒來得及看就被怒罵的火雲丟爐子裡燒成了灰,邊燒邊嚷著說齷齪下流。
白翎心思澄淨冷清,不受影響,但仿佛整個王庭都處於莫名的躁動中。
這會看到兮悎長老手裡拿的帛絹,白翎心裡依舊半點波瀾都沒有,但兮悎長老長老有備而來,一副必定要拔苗助長的架勢。
白翎只能懶洋洋的掃了一眼帛絹,沒看一會就挪開了腦袋瓜,神情冷淡嬌貴,不給面子的說:「我看不上。」
矜貴的小王子到底是不開竅的,對情。欲。之事絲毫沒興趣,大抵的原因也是白拈這麼些年壓根就不讓他接觸這些淫邪的事,這會想讓他開竅有些難了。
「看不上?」
這有些在兮悎長老意料之中,這孩子的相貌,感覺沒誰配的上,能讓他看上的人也不是好找的。
這就有些難辦了,喜歡不喜歡還可以積極培養一下,這看不上就不好培養了。
既是看不上紜族的,那就只能考慮別的部落,但毗鄰的部落也沒有特別出挑的楔和勼,而且畢竟是別的部落,不知根知底,也是不太放心。
兮悎長老已經在想別的法子,可餘光看到白翎又拿起了撤下的弓箭,準備搞什麼三箭齊發,兮悎長老頓時覺得看不上根本就不是癥結所在。
「孩子,你知道嗎贏族的贏佑都已經分化成楔者都快五六年了。」
聽到贏佑,白翎拉弓的手停下了。
兮悎長老心裡想果然如此,在心裡默默的嘆了口氣,同時對贏族的厭惡又更深了些。
他繼續道:「他那麼大的歲數,以他的身份地位,侍妾一堆,都是血脈極好的勼,各個貌美,繁衍子息不是問題,可到現在一個子息都沒有為贏族誕下,指不定有什麼毛病。」兮悎長老說著,語氣透著幾分莫名的嘲諷。
任你族部如何壯大,沒有子息也猖狂不了多久。
「所以,咱不和他比這些,要比,我們也比一比誰能有子息。」
白翎呼了口氣,眼尾的硃砂痣鮮紅欲滴,他主動放下了手中的弓,在兮悎長老殷切的期盼中眨了下泛著水光的眼睛,疑惑的問:「既是這樣比那個作甚?我沒毛病他有毛病,我已經贏了。」
兮悎長老:「……?」他要說的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一時兮悎長老有些被繞暈了,喉嚨好半晌都沒有憋出一個字來。
不過該處理的還是要處理,沒有擱置下的道理,白翎從小就是個乖巧聰明的孩子,他拿過兮悎長老手裡的帛絹,拇指摩挲了幾下食指上的金色指環,認真看了片刻,眼珠閃過一抹透亮。
他忽的有了主意。
「雖說我看不上,但多看幾遍想必是有效果的,我把這些畫都貼在殿內,日夜相對,總能生出些許喜歡來。」
「……」兮悎長老敲了下拐杖,「好法子!」
是以,數張畫像貼滿白翎住的殿內,日日夜夜與白翎相對「培養」感情,且沒過幾日紜閬那傢伙也把自己的畫像送了過來,支使恩克這個老楔者仔細的把他的畫像掛在殿裡最顯眼的位置。
他的畫像比別人的大了不止一倍,還用金色的寶石框鑲嵌了起來,抬進殿中就得靠四個奴僕,畫中的紜閬威風凜凜,腰上配劍手拿盾牌,誇張到了極致,也與真人極度不符,火雲眼看著畫像被掛到了主人的床頭,嘀咕著會做噩夢,到後面實在看不過眼,別開了腦袋。
白翎伏在石桌前沒受任何影響,他正在沙盤中設計能放在城中使用的脫殼機,城中以食栗粟為主,但栗粟需要褪殼使用,且外殼堅硬,楔者還好,而大多數的常者靈氣稀薄,單是褪殼上就得耗不少分功夫,若是能製作出北荒部落使用的脫殼機,那於城中的人們是極大的方便。
待白翎設計了大概,把沙盤掃平,那頭的紜閬還在指揮著調整畫像的角度,而白翎抬頭看到斗大個放大的紜閬被掛在床頭,由於過於駭然一瞬間他怔忪住了。
沉默了半響,到底沒讓取下來。
萬一越大越有效果呢。
第8章
之後白翎望向那個叫恩克的老楔者在紜閬面前卑躬屈膝,盡職盡責,做事什麼的妥帖,還會說好話給紜閬聽,簡直是一點錯處都挑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