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開嘴一笑,忽的低頭朝白翎湊近,幾欲相貼,「讓我聞聞你的味兒。」
說話間周身楔息驟然外泄爆發,勼天生要雌伏於楔之下,很大程度上來說,是因為楔息的壓制和引誘,魂力血脈純粹的楔更是能通過楔息直接讓勼進入來潮期,離一個勼靠的這樣近,還外泄楔者,真是夠惡劣的。
然而等待他的不是抵禦不了楔息往他身下貼的勼,而是一雙精瘦雪白的手眨眼間襲向他的喉間,喀崧部落的繼承人下意識抬起手臂抵擋,卻連那人的衣角都沒碰到,腹部就迎來巨大的衝力。
悶哼一聲向後凌空飛出,在一片震耳的碎裂聲頃刻間摔在地上,所觸之地的地面四分五裂,向外爆發出幾陣巨大的震動氣流,攪動得灰塵飛揚四起,樹木隨之折斷,周邊不遠處的楔者軍隊皆受到了波及,往後退了好幾步。
幾秒後,飛揚的塵土慢慢歸於平靜散開了些,倒在地上的人才從一片空白的窒息中猛的恢復過來,癱坐在地上捂著疼痛不已的肚子貪婪的呼吸,五臟仿佛全部都移了位。
白翎蹭了蹭腳尖不存在的灰塵,不緊不慢的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漂亮的瞳孔恍惚不似人族,瞳孔中映出的是一張扭曲的臉,白翎擰著眉禮貌的問:「你剛剛說的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喀崧部落的繼承人神情震驚,「你……咳!」幾個字未落,嘴角噴出一大口血沫。
在眾多的分化中,有小部分得天獨厚血脈極其純粹的人,在分化之後,伴隨著還有力量魂力的提升,南北的部落中有幾個數一數二的楔分化之後就是如此,而勼的分化一般只會是孕育子息的血脈提升,沒聽說過勼分化力量也會隨著提高的!
此時白翎的魂力靈力完全不是未分化的時候能比的。
其他喀崧戰士們有些亂了,他們的繼承人有多強他們清楚,正因為清楚,看到這樣的情景,揮手準備大舉發動攻擊,卻在白翎抬頭看向他們的時候,楔者的敏銳讓他們骨子裡升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怵立。
烏黑的眸子很是漂亮,剔透晶瑩,但隱隱像是滾著一團赤紅的火。
怔忪間,不知何時四周響起了武器相接的喧囂聲,這時喀崧部落的人猛然驚覺,那些喧囂聲來自河中,他們渡了河,包圍了紜水城,也在河外駐紮的戰士,然而此時,河中接二連三的冒出了紜水城的戰士們,一個個戰鬥力強悍,比之他們之前交手簡直不是一個級別的。
不過片刻,戰鬥翻轉,喀崧部落猶如落入陷阱的獵物被包圍了。
「你……算計我?!」喀崧部落的繼承人腦袋嗡嗡的,即是震驚又是憤恨,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來。
白翎睨眼看他,拇指食指卡住了這位繼承人的下頜上抬,纖細的手指收緊用力,喀崧部落的繼承人疼得齜牙咧嘴。
這不僅讓看到的人心裡幾乎共同發出疑問:被一個勼者捏一下下巴,那手指還細細白白,晶晶潤潤的,有那麼疼嗎?
事實證明應該是疼的,即使這位繼承人沒有發出慘叫,但那扭曲成一團的表情也知道不好過。
「你自己撞進來,怪我?」白翎尾音透著幾分未達眼底的嘲弄,這個陷進是為想要侵吞紜水城的部落設下的,他若不想搶掠侵占,何來算計。
指尖的溫度微微高熱,不僅是指尖,以往微涼的身體這會每一寸皮膚猶如浸泡在升溫的海水中,他把身體高熱的不適任性的發泄到了這位喀崧部落的繼承人身上。
在單方面的「毒打」結束後,白翎才不疾不徐的站了起來,朝趕來的侍從們吩咐,「先關起來。」末了剛要抬腳離開,纖長的睫毛忽的一顫,一隻箭矢毫無徵兆的破空飛來,避開數個楔者戰士,竟是直直的朝才被白翎「毒打」過的喀崧繼承人襲來。
白翎抬手瞬間握住箭矢,露出的手腕肌膚如玉嬌嫩,動作卻快的像閃電,手中的箭矢被他握在手中,箭矢摩擦手心的嫩肉,發出悲鳴碰撞的聲音。
手心的刺痛讓白翎呼吸都快了幾分,皮肉被箭矢上的靈力碾壓劃破,隨即他眼神一凜手腕驟然用力,箭矢上纏繞的磅礴靈力在手心炸開,帶起的箭風竟然他倒退了好幾步,終是在箭矢離喀崧部落繼承人腦袋的幾寸停住了。
「咔」的一聲,白翎折斷了手中的箭矢。
遠處揮弓的人嘖了一聲。
原本想趁亂從紜水城離開的恩克發出見鬼般的詫異,恍然要窒息,「你……幹什麼?!」
印摩挲著手裡的弓,額角冷冽似刀鋒,雙目注視著遠方的一處,吐出兩個字,「殺人。」
第29章
殺、殺、殺人?!
如果還有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震驚的恩克此刻確定他絕對不會再追隨這位贏族未來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