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很少能受得了這樣的溫度,入冬有條件的更是會在屋裡燒起炭火,不然單靠靈力來暖和身體,再怎麼也熬不過漫長的冬季,而現在沒有靈力防禦的印身體再強悍,可那隻走起路來微瘸的腳本就是腿有疾,這要是受寒儘管熬得過去怕是也會留下大問題。
之後的幾天湖並沒有教任何怎麼伺候雌鮫的事情,都是喊印入夜便來殿裡跪著,湖屏退了殿中其他的奴僕,一時間倒是沒人知道印的事情,都以為他正被湖大人好好的『教導』。
已經是『教導』的第五日,這日借著印不好教導的藉口,湖終於找到了機會去見了白翎。
吉桑看著湖送來的東西,並不想放人進去,這個時辰,送東西過來?白日裡怎麼不來,恐怕不僅僅是送東西那麼簡單。
而湖則動手掀開被黑布蓋住的東西,只掀開了一小角,但就這一瞬,險些刺到吉桑的眼睛。
沒想到竟然是一顆拳頭大的珍珠,怪不得要挑入夜送過來,這珍珠在夜晚異常的明亮,若不是用黑布遮住,不曉得怕是以為王族宮殿出什麼事了。
吉桑朝火雲使了個眼色,這可是個極好的東西,主人那照明的石頭可沒有這珍珠路來得珍貴,但火雲進殿沒多久就走了出來,有些焦急的在吉桑耳邊道:主人壓根不在殿內,殿內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人不見了。
怎麼可能,沒見有任何人出入宮殿門口啊?難不成又出事了?
但吉桑很快斂去神色,比起之前來說他鎮定太多,現如今多少人盯著主人,絕不能讓人看出端倪,於是他朝湖道:「現下已晚,主人已經睡下,不若你明日過來。」
湖瞥了一眼半掩住的殿門,意味深長道:「你只管把東西先送進去,王子會願意見我的。」
吉桑微笑,送你個頭,主人壓根不在。
而他們的主人確實沒有出殿門,只不過轉道去了別處。
冷陰陰的殿內,鋪滿了地毯,唯有閉著眼跪在地上的印那個位置沒有地毯,他已經跪了許久在,這幾日也已經跪出經驗來,突然一個果子不知從什麼地方飛出來的果子砸了下印的額頭,果子順勢滾到了腳邊,印驀的睜開眼睛。
果子圓潤不乾癟,掉到腳邊還能聞到果肉的清香,這種果子他們奴隸沒有資格食用,能食用的都是有身份的貴族和王族。
垂眸的印嘴角微微勾起了弧度。
下一秒一個果子砸向了他的眼角,陰冷的殿內染上了一分溫軟,殿中的窗戶邊,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撐,不著痕跡間已然入殿。
「你是來學跪的?」白翎手中把玩著幾粒果子,聲音冷潤,身上的衣袍隨意的披著,烏髮四散,顯然是才從某個毯子裡鑽出來的。
見印不說話,白翎捏起印的下巴,觸手涼的厲害,往常這人的溫度可是燙呼的很,他眼珠流轉,神色捉摸不透,透亮的拇指指尖把玩上了印的唇角,然後忽的用力,指腹抵住了他的牙齒,敲開後,一顆圓潤的東西隨之塞入。
喉結滾動,印已經吞了下去。
白翎這才收回了手指。
那日阿姆給印吃下的丹藥是一種能控制人的藥物,而白翎剛剛餵的是解藥,他白翎想要一個人那也是要心甘情願的,用藥物控制的,他不稀罕,這奴隸若是背叛了他,他自會了解掉他。
鮫人最恨背叛。
「知不知道吃的是什麼?」白翎看著印問道,他可沒有像阿姆一樣讓他強迫吃下去的,說咽就咽,他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麼嗎?
而印聽了他說的,砸吧了下,一臉正色的評價道:「有點甜。」
白翎歪了歪頭,似乎是對這個答案有些不滿意,「甜?這是火雲新煉製的丹藥,吃了……」他神色意味不明,慢悠悠的道:「全身化為血水,一根骨頭都不剩。」
印哦了一聲。
他在蔑視我,白翎擰眉,沒意思,早知道不來了,這人好像就對那事比較上心,下流,白翎把手中把玩的果子扔在印的身上,抬腳離開時,踢了下地上的果子,果子在地上打了個圈,滾落在印的膝蓋前。
待印轉頭時,早已不見白翎的身影,他把地上的果子拾起,放入口中,咬開的果肉炸裂,汁水充沛,跟送果子來的小王子一模一樣。
而果核也被印咬碎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