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佑此時臉上分神情已經不能用寒霜來形容了,晦暗得仿佛要滴出血來,語氣暴躁的質問,「你不想活了!就這麼嫌棄我?」
白翎兩顆發亮的眼珠比紅寶石都閃亮幾分,這下又見了血,真是和傳說中恐怖的異獸有幾分重合了,他笑了下,笑容透著點譏笑和高傲,聲音沙啞,「快成這樣……你覺得你憑什麼不讓我嫌棄。」
說著漂亮的眼珠高傲的瞥往贏佑腹部之下,「廢物。」
被鄙夷的贏佑:「……」
他神色瞬間裂開了。
毫無疑問,白翎這下把本就生氣的贏佑徹底惹毛了。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陰惻惻的從贏佑口中溢出。
白翎等著暴怒的贏佑殺了自己。
贏佑確實動手了,怒極直接遏住他的脖頸,怒極反笑,對著他的翼狀尖耳來了一口,「那就再來一次。」
白翎:「……」
不過再來一次沒有那麼容易了,不是贏佑腰腹不使力,也不是他肌肉不夠強壯,更不是他活兒不好,雖然惱羞成怒,但無法否認這會他的身體禁不起再來一次。
對,不是白翎禁不起,是贏佑禁不起了,胳膊上被白翎劃開的血線泛起了黑色的血,視線都有些開始模糊。
這時身後動盪的靈力襲來,贏佑披上衣袍翻身躲過,雪花都被靈力融化,滴落成滴答滴答的水珠,而須臾間贏佑已經和趕到的白拈和子坤來回交了手。
白拈在往白翎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控制不住的現了鮫態,戰鬥力達到了巔峰,尖銳的蹼爪在贏佑的胸口留下了爪印。
但贏佑沒有和他們纏鬥,滑不留手,很快就脫身了,重要的是白拈心裡掛著白翎,贏佑的胸口差一點掛破了骨頭,他旁若無事的回到帳子,終於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黑血。
正在費力煉製丹藥的尋幽僵硬的轉身,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己被滋了一身的黑血……
他才換的袍子!
***
白翎醒過來的身後,全身就像骨頭斷裂一般,他醒的昏昏沉沉,後頸囊處感覺沉甸甸的,就好像壓著一塊巨石,最重要的是他在自己身上嗅到了一股霸道的楔息,把他裹得密密實實,陷進骨血。
勼者是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勼息的,雌鮫也是一樣,然而現在詭異陌生的氣味和他的身體交融在一起
白翎睜著眼呆著不動,好一會才撐著手臂起身,殿中無一人,白翎抬手去拽脖頸上的項圈,只不過拽了一下,後頸囊就劇烈一疼,疼得他幾乎直不起身。
火雲端著一碗湯藥入殿的時候就看到主人幾乎要拽斷自己的脖子,不僅如此後頸囊還被他自己扣挖出了血,白皙的脖頸沐著鮮紅的血。
他驚呼一聲,差點打翻手上的湯藥,「主人!」
白翎抬頭,黑色的眸子布滿了血絲,目光兇狠,「拿刀來。」
「使不得使不得。」火雲連連搖頭,僭越的去扯白翎的手,咬著嘴唇,眼眶也跟著紅了,「……主人。」
「你手腕怎麼回事?」忽的白翎掃到火雲的手腕,手下卸了力。
「沒事。」火雲拉了拉袖子蓋住傷口,沒敢去看主人的眼睛,他手腕上面敷著一層厚厚的藥粉,這藥粉白翎聽火雲吹噓過,是他自己調配出來的,只要不要十分嚴重的傷口,能立馬把血止住。
但這般的好藥,繞是如此這會依舊有血滲出。
這是刀傷,明明被中央城俘獲的時候火雲都沒有受一點傷,這是怎麼回事?白翎一把扣住火雲的肩膀,「出什麼事了?」
「……中央城去而復返,昨晚……你才被送回來沒多久,他們就攻城了。」火雲說著就忍不住掉了眼淚,「這會人已經攻到了城門外。」
昨夜落了一夜的小雪,堆積起來更是一片白雪皚皚,寒風冷冽,大多部落都在生火取暖,不外出,不過環水而落的紜水城被黑壓壓的軍隊團團圍住,大雪止不住戰鬥的爆發,空氣中仿佛飄散著肅殺的氣息。
昨夜中央城突然夜襲,攻勢猛烈,要不是後來回來的白拈大人接管軍隊指揮,恐怕城早就被破了,城中長老不憤,明明他們都已經簽立了契約,中央城怎可這般出爾反爾,突然攻打他們紜水城。
長老拿著契約要出城找城外中央城的沙骨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