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白翎鬆了口氣同時又覺得這樣豈不是逮不到人了。
不過好景不長,這晚,外面下了好大的雪,雪花覆在紅色的照明石上,紅白相間,白色的雪花暈著一層紅色,倒是極美,這大概是這個冬日最後的一場雪了,溫度驟低,冷了很多。
但白翎的石洞裡卻好似沁出了一層熱汗,此刻狼藉的東西已然收拾規整,床頭的還擺著一支新鮮折下的花,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石床上鋪著一塊白色的毯子,毯子晃動,裡面偶有斷斷續續的嗚咽聲輕泣,間或夾雜著舒服的嘆息,似睡非睡已然昏睡過去的白翎眼尾薄粉被人攬在懷裡貪婪的疼愛。
似被夢魘住又似要醒過來的搖搖頭,又迷迷糊糊用無力的雙手去推拒人的胸口,但無奈像是軟糕碰上了石頭,哪裡推得開。
反而被人又掐緊了腰。
日光升起,石床上的白翎一身酸痛醒來。
一樣的珍珠塞子,一樣噁心低劣的楔味,柔軟的白色毯子蓋在他的身上,狹小的石洞被收輟的亮堂,床頭一枝花,木質的儲水罐又多了一枚亮閃閃的金幣,連同之前被白翎丟掉的一枚,整齊的堆疊著。
毫無疑問木質的儲水罐被掀翻,珍珠塞子被丟到了地上,白色的毯子逃脫不了被撕碎的命運。
接下來的幾天那個可惡的楔夜夜光臨石洞肆意欺辱他,儲水罐的金幣被丟掉又會在第二天清晨被重新擺放整齊,裡面是相應數量的金幣,已經堪堪有小半罐了。
一到入夜繞是白翎瞪大了眼睛最終也會失去意識,認人宰割。
白翎從震怒到現在的惶恐,和人交流也會離得好幾步遠,白日裡勞累,夜晚更是要被迫接受蹂躪,他心口的不安越擴越大,每日掏出來的珍珠塞子,都在昭示著那個低劣的楔想幹什麼。
他連贏佑都不願意,更何況一個藏頭露尾的貨色。
於是乎,白翎不得不提前了計劃,分放吃食時,白翎避開人手指靈活的畫出一道藍色的符紋,符紋沒入食物,瞬間消失。
入夜之前,石場上所有的人開始腹痛,就連監工們也是一樣,繼承人儀式上的石像還沒完成,都是緊著時間安排活計,一天都耽擱不成,而且真的太痛了。
一定是今天燒飯的沒洗手,手腳不乾淨,上次煮土根,洗都沒洗,就直接下鍋。
石場只能連夜找了醫師過來。
白翎見到了混在醫師隊伍里的火雲。
火雲看到白翎險些沒認出來。待認出來後眼眶都紅了,他的主人怎麼成這幅模樣了!火雲千言萬語還沒說出來一句,就見白翎直直的看著他身後的人。
火雲趕緊把身後的湖拉出來,「我們已經把他救出來了,他也算是硬骨頭沒向贏族吐露過我們半分。」畢竟白拈大人已經用操控術試過,關於他們的事,湖確實一個字都沒有說。
湖點點頭,不知是不是受了贏族的毒打,比起之前現在一整條鮫都顯得畏畏縮縮,「對對對,我一個字都沒說。」
「是嗎?」白翎舌尖滾過這幾個字,忽的抬手揪住湖的衣袍領子,「你把老子賣了,還好意思在這說一個字沒說!」
這這這……火雲驚呆了,他,他家王子怎麼會說粗話了?!
第80章
湖被勒住了喉嚨, 但還是很快解釋,「那個情況,我不把你的事捅出來先應付一下, 贏佑絕對能撬開我的嘴。」
雖然實際上贏佑知道他給了白翎絕育藥後, 真是差點把他打死, 完全可以算是新仇舊恨一起算, 其他的事情壓根就一句話都沒問,根本就不感興趣,這才是火雲和吉桑能輕而易舉救出他的原因。
湖解釋完卻忽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 他盯著白翎,臉色也一下變了, 「你身上怎麼有……」
白翎一雙銳利的視線掃了過去。
湖咽下了剩下的話, 他是鮫人, 更是鮫人的醫師,白翎身上裹著一股子陌生楔息,和之前見面的不同,這楔息壓根就不是贏佑的。
莫不是白翎王子被其他的……
湖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他當時把絕育藥的事捅出來,是覺得贏佑應該不會拿白翎怎麼樣,他費盡心思, 在紜水城為奴,又不惜耗費武力把人帶了回來,總歸有幾分喜歡在。
他壞事了。
贏佑壓根就沒多喜歡白翎。
這時白翎朝湖伸手,「還有藥嗎?」他指的是絕育藥,這是他提前把火雲喚來的緣故。
湖灰白著臉搖了下頭,之前的早被贏佑全都給毀了,況且這藥於身體有害, 他根本就沒打算煉製那麼多給小王子備著,「你等我兩日,兩日後我送來。」
一股子劣質楔息的味道,哪個骯髒的楔,配他們鮫族的王族為其孕育子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