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是重點嗎?你快幫幫我啊!」
你有點密集恐懼症,這東西讓你頭皮發麻,聲音都帶了哭腔。
阿洛看著你泛紅的眼尾,淡淡道:「過來。」
你慌忙上前,生怕他漏了地方,你將辮子撥開,露出脖頸給他看。
少女的肌膚如白玉,溫熱里夾雜著淡淡的茉莉頭油的香氣,加上她情急之下直接將距離由幾步拉近到了咫尺。
那截象牙般的纖細脖頸在他面前垂下,顯露出和先前的咄咄逼人完全不同的脆弱溫順。
阿洛抿了抿嘴唇,往後退了半步。
「阿洛,不,聖子大人,你怎麼一直沒動啊,很嚴重很棘手嗎?」
如果連他都束手無策的話,那你真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別動。」
他抬起手,指尖碎金點點,神力凝聚其間。
不似它的色調那樣溫暖,你感覺到脖子一片冰涼,像水一樣。
阿洛將神力覆在你脖子那圈黑色顆粒上,他的神力是最純粹的,最接近祇的,哪怕沒有凝聚太多,一般邪魔的氣息沾之即滅。
可奇怪的是你脖子上的痕跡除了變淡了點兒之外,並沒有徹底消散。
他加深了神力的覆蓋,痕跡還留在上面。
阿洛眉頭擰在了一起,清冷的面容沉如霜雪。
對於自身神力的純淨度,他沒有絲毫懷疑,連他都沒辦法輕易驅散的濁氣,十有八九是厄克斯那傢伙留下的無疑了。
先前他還以為你身上的那枚戒指只是意外被邪神的氣息侵蝕了而已,如此看來沒那麼簡單。
「好了嗎?」
阿洛沒有回答,深深看了你一眼,將手放了上去。
你感到脖子上微涼的溫度身子一僵,「你,你幹什麼?」
「你被邪神烙印了,簡單的祛除沒用,我只能用新的烙印將它抹去。」
你低著頭看不到少年此時的臉,不過你覺得他估計也不會有什麼表情,因為他的動作沒有任何旖旎,聲音也平靜得像一口枯井。
可你沒辦法做到他那樣淡然,被異性這樣碰觸,你渾身哪兒哪兒都不自在。
掌心下的溫度變得燙灼,阿洛看著少女白皙的肌膚肉眼可見染上漂亮的櫻粉色。
「很熱?」
「……有點。」
你含糊回了句,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落下兩團陰影。
少年比你高一個頭,低下頭後就更高了,你看著地上對方的影子把你全然覆蓋,你幾乎很難找到自己的痕跡。
你眼眸轉了轉,從自己沒什麼存在感的影子上移開,數著他衣袍上用金絲繡著的星星。
偏偏在你好不容易轉移了注意力的時候,一縷銀白的頭髮垂落在了你的臉頰邊,冰冰涼涼,又酥酥麻麻,搞得你眼睛又不知道該往哪兒看了。
阿洛不知道自己給你帶來的困擾,看著頑固的痕跡微壓了下唇角,指腹將那又要冒起來的黑色濁氣摁了下去。
因為你是普通人,簡單粗暴的烙印方式你很難承受,他只能這樣循序漸進。
濁氣每冒出來,就摁下去。
這對你而言實在煎熬,不是痛苦的煎熬,是隔靴搔癢的煎熬。
少年的指腹乾燥溫熱,在你脖頸肌膚接觸著,尤其是虎口位置貼在頸動脈的地方,神力附著上來的時候似電流,唰的一下竄到了頭皮。
你沒忍住悶哼了聲。
「疼?」
他減輕了力道。從有些強勢的摁懟,變為稍顯輕柔的摩挲。
要不是你能感受到脖子上被束縛的不適在消退,你都要以為他不是在祛除,而是在調情了。
「唔。」
你又出聲了,這一次比剛才更要不堪入耳。
阿洛動作一頓,掀起眼皮看了過來,在那雙金眸的注視下,你從脖子到耳根,再到整張臉都紅了個通透。
他盯著你看了一會兒,薄唇吐出兩個字。
「嬌氣。」
第12章 侍奉
因為天太晚,你沒辦法回莊園,在你再三懇求下,阿洛才鬆口答應留宿你一晚。
「只一晚,明天天亮了立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