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看到你亮晶晶的只專注注視著他的眼睛,唇角很輕地勾起了一個弧度。
「是嗎,我也……」
克勞德頓了頓,不甚流暢地說出了後半句。
「我也很想你。」
你錯愕地睜大眼睛,以往向來打直球的都是你,今天打直球的變成了口是心非的少年,你實在很難不驚訝。
可驚訝之餘又覺得這或許是你這段時間離開了他,他漸漸認識到你的重要性,也認識到了自己的感情。
看到少年前後這樣大的改變,你心裡十分有成就感。
這就對了嘛,傲嬌雖香也不能一直傲嬌嘛,不然就討嫌了。
因著兩人互訴思念後,你一掃一開始幾月不見的尷尬和生疏,加上敏銳覺察到了他對你比之更甚的喜愛和縱容,你越發得寸進尺,抱著他的手往上,直接摟住了他的脖子。
「那既然如此,克勞德少爺,你跟我一起離開吧。」
你說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希望我成為厄克斯的信徒嗎,我現在就是了。而且還是厄克斯親自送我回來的,他很喜歡我,想讓我在他身邊侍奉,只是我捨不得你,所以要不然你跟我一起走吧。」
你覺得以克勞德對厄克斯的尊崇程度,他答應你的機率應該不小。
只是沒想到的是克勞德二話沒說就拒絕你了。
「我不去。」
你愕然,「為什麼啊,你不是他的信徒嗎?能侍奉自己信仰的神明你不應該高興嗎,為什麼要拒絕?」
克勞德在之前聽你說希望他跟你一起走的時候還以為你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你竟然是認真的。
克勞德不是傻子,在知道了你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性後還會對你的話全然聽信,你剛才說的那些甜言蜜語他聽著高興歸高興,卻也知道除了那句「伊莉莎白小姐對我很好」之外,其餘的真實性都有待考證。
他相信你或多或少還是有些想他的,但這還不足以到想你想到茶飯不思,或者離不開的程度他是絕計不信的。
克勞德沒有答應你,一來是認為你「別有居心」,二來說是因為他不能離開。
哪有真身和化身在一起的?這不妥妥自爆嗎?
因為這些有的沒的的顧慮,這一次任由你如何撒嬌請求他都沒有鬆口。
少年態度異常的堅決,你費盡口舌也沒能說服得了他,最後你惱了,一把推開他跳下了床。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剛才還說什麼想我了,結果也就那樣嘛。」
你故意刺激他,說道:「算了,你不跟我走也好,我又不是孤單一人,有厄克斯大人在。哦,你還沒見過厄克斯大人吧,你是不知道他有多高大威武,和病弱的少爺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你不去我還要感謝你呢,這樣我就可以跟厄克斯大人獨處,開啟幸福的二人世界了!」
你把「獨處」和「二人世界」這兩個詞咬得很重,餘光觀察著他的神情變化。
克勞德不僅沒有生氣吃醋,還笑了。
他、竟、然、還、笑、了!
真是氣煞你也!
克勞德支著頭聽你說話,神情還有些意猶未盡。
「嗯?怎麼不繼續說了?再多夸幾句唄。厄克斯大人怎麼高大怎麼威武,怎麼和我一個天一個地?」
你確定了,他是故意的,也是真的不在意。
你惱羞成怒瞪了他一眼,放出了一句不痛不癢的狠話。
「好,你最好別後悔!」
撂下這句話後你氣呼呼地推門,像怪獸一樣重重踩地離開了。
儘管你很想把克勞德帶上增進感情,方便攻略,但他不走你也不會為了他選擇留下來。
攻略對象算什麼,哪有你狗命重要?
不過你還是很生氣,以至於回到厄克斯身邊的時候還腮幫鼓鼓。
神魂回歸到本體的厄克斯懶懶看了你一眼,明知故問道:「人呢?」
你悶悶道:「他身體太虛弱,沒辦法跟我們走。」
厄克斯還以為你會大吐苦水,再添油加醋一番,沒想到你這麼不爽了還會為他找藉口。
他眯了眯眼睛,蛇尾輕巧地圈住你把你放到身上。
「那我們走吧。」
你躺在厄克斯身上,他的鱗片冰涼如水,帶著潮濕的森然,你握著脖子上的那條嵌入了火系魔法的項鍊取暖。
可到了後面,你發覺厄克斯的速度開始變得緩慢,鱗片開始泛白。
仔細一看,上面凝了一層冰霜。
你也漸漸覺得冷了。
「厄克斯大人?」
厄克斯停下了動作,那雙紫羅蘭色的眸子也覆上了薄薄的霜雪。
「他砍斷了我的神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