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不在意我就算了,你走吧,我不需要你陪,我一個人待著也死不了。」
你用力甩開了厄克斯的手,蓋著被子背過身不去看他。
厄克斯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發脾氣,不過也聽出了你不想要他離開,於是他也躺回了床上,伸手把你撈在懷裡。
「我沒有那麼想,我不走了,我陪著你,一直都陪著你。」
他有些苦惱又有些開心,下身不自覺變成了蛇尾,把你牢牢纏住。
他學著你平時哄他的樣子放柔聲音輕聲哄著,「你不是累了嗎,你休息吧,我哪兒也不去,就在你身邊守著你,好不好?」
你本來就沒有真的生氣,被他軟著聲音哄著不甚自在的在他懷裡動了動,厄克斯手臂收得更緊了,以為你還在鬧彆扭。
「別生氣了莉莉,我以後不會再為了無關緊要的人離開你了,我保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他親密接觸過,你對厄克斯的懷抱前所未有的依戀和安心。
你任由他抱著,然後轉過身,也伸手抱住了他勁瘦的腰身。
你將臉靠在他的肩膀,少有的沒有去想那個所謂的任務,徹底放鬆了自己。
在眼皮越來越重,昏昏沉沉之間,你聽到頭頂厄克斯有些彆扭的聲音。
「那個莉莉,我們這樣是不是已經是夫妻了?」
你一下子就清醒了。
「神明一般是不會結婚的,因為信徒會為我們獻上一切,乃至貞潔。不過我對這種東西沒興趣,我只接受獻祭。只是你們人類好像不是這樣,我還是克勞德的時候那個老伯爵給我訂過一門婚事,我當時沒拒絕……你別誤會,不是因為我喜歡伊莉莎白,我是單純很好奇,婚姻是什麼,妻子又是什麼?」
厄克斯將臉埋在你的頸窩,「我看過很多小說,上面對愛情的描述都很美好,有的甚至可以為心愛之人獻出生命,和為神明獻祭不一樣,他們毫無所求,無怨無悔。所以在你為克勞德獻祭自己的時候,我以為你對克勞德,對我,是出於愛,而不是所謂的忠誠和信仰。」
「後來我發現好像是我自作多情了,在發現你似乎並不喜歡我,甚至背刺了我,我很生氣,但更多的是難過,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空落落的……可是現在你又回到了我身邊,還把自己獻給了我。」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好一會兒,語氣帶著恍惚的不真實,和難以掩飾的疑惑。
「那我們現在這樣算什麼?是神明和信徒,還是丈夫和妻子?」
在為厄克斯重塑身體的時候,你其實並不想把自己做這件事的初衷和所謂的任務掛上關係,為了能順利用愛意讓他生出血肉,你竭力讓你的這份感情純粹。
可這其實是自欺欺人,你的確是真心想要救厄克斯,其下的功利心也難以掩蓋。
你想要利用重塑身體讓厄克斯消除對你的懷疑,用愛去蒙蔽他的眼睛。
更是為了最後的任務。
厄克斯雖然單純,但他不是傻子,你為什麼為塞勒斯特搶奪他的身體,洛伽和澤西爾又為什麼會一改以往對你的利用和惡意,對你轉變了態度?
這一切的一切都疑點重重,矛盾重重。
以至於只要是有點腦子的都會懷疑你這一次再次出現,是不是也是別有目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更何況你這已經不是咬,而是差點兒害死他的程度了。
你該怎麼解釋?你解釋不清,厄克斯也未必聽你的解釋。
他或許不會傷害你,但會一直監視著你,這會讓你行動受限,更別提做任務了。
所以你才和厄克斯做了。
你對他是喜歡的,儘管談不上深愛,烙印在你身上,他感受得到。
如此厄克斯才會對你真的放下防備。
此時厄克斯詢問你,你們之間的關係,也是你一直想要迴避的。
因為你知道,再次面對的時候,註定又是一場欺騙。
《怪物的新娘》。
其意思不言而喻,是需要一場正式的儀式來完成的。
厄克斯一直等著你的回應,你許久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還不是哦。」
是「還不是」,而不是「不是」。
你捧著他的臉抵著他的額頭道:「夫妻不是做了那種事情就算夫妻的,要真正結為夫妻,我們之間還差一場婚禮。」
「厄克斯,我送你一場婚禮好不好。」
你的眼睛在和他的目光對上的瞬間,流轉成了暗涌的綠色。
「一場夢中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