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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門口有門禁崗,在崗的是一隻年長的雌蟲,看到他茫然地站在小區門口,以為他沒帶門禁鑰匙,好心地打開了門禁鎖,示意他出去。

卡利西爾看著小區外奔流不息的車流與時不時掠過的穿梭艦,緩緩邁開了腳步……

……

正午時分,凱因斯抱著一隻購物袋推開房門,便聞到了一陣撲鼻香味。

廚房裡傳來碗碟碰撞的聲音,凱因斯剛脫下外套,黑髮雌蟲便端著碗碟從廚房中走出來了。

卡利西爾:「您回來了。」

雌蟲低垂著頭,嗓音沉悶。

卡利西爾:「我自作主張準備了午餐,十分抱歉,如果不合您胃口,我立刻重做,請您……」

凱因斯:「謝謝。」

凱因斯打斷了雌蟲略顯緊張的話語,淨手走進廚房,將剩餘的餐盤端出,落座。

凱因斯:「一起吃吧。」

方形餐桌的兩邊各擺了一副餐具。

卡利西爾:「不,不必了,我……」

兩蟲從沒一同用過餐。

早先在卡利西爾制動期時,凱因斯給他餵下食物後就端著自己的那份回房了,之後,凱因斯外出的時間變多了,往往是為卡利西爾準備好餐食後就出門了。

卡利西爾今日只準備了雄蟲的食物,也不確定雄蟲願不願意用,只是試探著詢問,沒想到雄蟲對他突兀的行為這般順允。

凱因斯:「你準備了很多,我一隻蟲用不完,一起用吧。」

凱因斯坐在桌邊,平靜地看著卡利西爾,沒有動筷。

卡利西爾抿了抿唇,拉開座椅落座。

卡利西爾:「好。」

如坐針氈。

尋常家庭只有雌君和特別受寵的雌侍,才有資格與雄蟲同桌用餐。這是寫在雌蟲手冊上的禮儀,每隻雌蟲都深諳於心。

但他與雄蟲根本不是這種關係。

他與雄蟲……

卡利西爾落座後,雄蟲安靜地用餐。雄蟲的儀態很優雅,做什麼都是慢條斯理的,就像一片靜湖,倒影出自己不安的神態。

卡利西爾:「我……」

凱因斯:「你……」

兩蟲同時開口,相撞的話語後是一片沉默。

凱因斯:「你先說吧。」

卡利西爾搖了搖頭:「您先請。」

凱因斯不再推脫,放下筷子說到:「你做的食物很好吃,謝謝。」

卡利西爾準備的餐食很合胃口,很明顯他有關注自己每日準備三餐時的習慣。

凱因斯:「但你還在恢復期,康復訓練很消耗體力,別把精力花在這些事上了。」

凱因斯的睡眠很淺,幾乎每晚都能聽到卡利西爾在客廳小聲練習的動靜。他總是默不啃聲地練到凌晨,忍著過量的疼痛與疲憊,再在自己快要起床前躺回客廳的沙發床上裝作剛醒。

卡利西爾為了恢復非常努力,又比常蟲耐痛勤勉,他很懂得怎麼保護自己的身體,沒有浪費力氣去做一些無謂的家務來討他歡心。

今日之舉屬實異常,凱因斯猜想這或許是源於他內心的不安。

幾天前弗蘭卡來結清了當前所有的醫療費,卡利西爾或許是擔心不做些什麼自己會停掉他後續的治療,所以急於展現自己的「價值」。

即便他在做這些事情時,渾身都豎著刺。

凱因斯承諾:「安心養傷吧,在傷好之前,你什麼都不需要想。」

傷好之前……

雄蟲的話語讓卡利西爾咽回了已到嘴邊的話語,無聲地點頭,頭垂地更低了。

凱因斯說完等了一會,見卡利西爾沒有提起方才想說的話,也沒再追問,看了眼時間,便起身離去。

房門在卡利西爾身後緩緩合上,卡利西爾握緊筷子,咬緊了牙關。

他回來了。

就在不久前,在邁出小區門之後,自己又轉身回來了。

雄蟲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明碼標價,再留下要面對的是什麼卡利西爾心裡很清楚。

卡利西爾沒有所謂貞潔的觀念,正如兩個多月前雄蟲對他伸出援手時提出的條件,他也並未拒絕。

但那是他沒有選擇,如果有得選,他一點也不想成為雄蟲的玩物。

即便生為雌蟲,即便社會教導他要尊順雄蟲,即便被雄蟲以不齒的手段強制收為雌君,即便被凌辱被虐打被貶為雌奴被丟棄,卡利西爾始終認為自己是一隻蟲,一隻有自我有尊嚴的雌蟲。

他不是雄蟲的附庸,不是卑微的弱者,不會沉溺絕望,不會放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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