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我,你不用擔心,只要武川消失,一切迎刃而解。」
她平靜的神色一變,「你從頭到尾都清楚?」
「還幫你推了陳景驍一把,陳仲刑期提前,他是病急亂投醫,否則不會連一點保障都沒有就輕信你。」
唇角彎起輕嘲,「你什麼都知道,卻不拆穿,會在心裡覺得我蠢嗎。」
「不會,你想要的東西我都會促成。」
這段對話中,她一刻不停在給武川撥電話,卻無論打多少遍都無人接聽。
心底那點僥倖破滅,她問,「武川呢。」
第107章 只是一朵風乾的花
「武川呢。」
「死了。」
她強撐的鎮定有了裂痕,「陳譽凌,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
「你覺得我會在這種事上跟你開玩笑?就像你說的,武川是個定時炸彈,我憑什麼不斬草除根。」
「我不信。」
「為什麼?因為我愛你,所以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去碰你的底線嗎?晚晚,你不了解我,我喜歡做一勞永逸的事。」
「陳譽凌!」她情緒瀕臨失控,是覺得他真的做得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態度也跟著放軟。
「你不要亂來好不好?」
他說「好」,可緊接著又很遺憾,「但是晚了,事情交給陳清做的,他的作風你也知道,乾脆利落從不拖泥帶水,就算我想阻止也來不及。」
他的話足夠刺激她神經,不久前送的禮物還在手邊,憤怒驅使下抽出匕首抵在他脖頸,「我不信!你現在給陳清打電話,讓他放人!」
他到這個時候還在笑,眼睛卻仿佛在說果然如此,那一點塵埃落定的絕望刺的她手抖。
「你看,這東西果然派上用場了。」
他不掙扎,反倒向前,脖頸緊貼刀刃,怕真的傷到他,她只能不斷後撤。
手掌扣在腦後,被他帶著向前,他的唇貼上來,冰涼一片,刀刃橫在兩人之間,她強撐的那股勁兒在他的吻中卸掉,淚從眼角滑落,是真的有了認輸的想法。
「陳譽凌,你放了他吧,我留在你身邊好嗎?」
他鬆了手,身體也撤開,一點點握緊她的手,半是引導半是強迫,帶著她讓刀尖抵在胸口。
「你不想我給他償命嗎?」
察覺到他意圖,南晚吟臉色瞬間慌亂,用盡力氣想從他手裡搶奪匕首,卻因為力量懸殊始終不能撼動分毫。
他就這樣攥著她的手任刀尖一寸寸沒入,在她驚慌的視線中笑意越發擴大,帶著病態的瘋癲。
鮮血在胸前暈開,她終於掙脫他的手。陳譽凌看她慌亂按住胸口止血,另一隻手顫著去撥急救電話。
他不感到疼,心裡滿足在想這一刻占據她全部心神的只有他。
「我死了也會陰魂不散纏著你,這樣我們就不算分開。」
她手忙腳亂,他卻還有心情說這種話,她氣到手都在抖,「閉嘴!想死也不要拉上我。」
「我給你的武川償命了,你不高興嗎?」
「說了讓你閉嘴!」
「來之前我立了遺囑,受益人都是你,不過有一條前提,是你不能和裴澤州在一起。」
「好笑嗎?」
「我沒在開玩笑。」
「陳譽凌,我有病才會招惹上你!」
大概是頻繁說話太消耗力氣,他之後消停很多,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是:
「你這麼討厭我,活著也沒意思。」
他被送進搶救室,收到消息陳清第一時間趕來,還帶著武川。
她鬆了口氣,緊接著是壓抑到難以喘息的恐懼,精神繃到極致,一分一秒都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陳譽凌搶救到凌晨才脫離危險,轉到病房後第二天清醒過來,一睜眼就看到她趴在病床邊疲倦熟睡。
一雙眼睛紅腫憔悴,看得人心疼。
他抬手剛觸上去,她就立馬驚醒,看到他醒了眼眶忽地濕潤,他指腹擦過抹去淚痕,她才好似回神,起身去叫醫生來檢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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