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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陳譽凌送她去參加婚禮,伴娘服是提前換好的,她在車裡對著鏡子別胸花,他在旁邊擺臭臉。
起因源於出門前的爭執,他這趟回來沒帶能出席正式場合的衣服,白鷺洲那邊他的東西早就被清理乾淨,陳譽凌心裡覺得她無情,打電話想讓陳清送套正裝過來。
她那會兒剛換好裙子,正對鏡挽頭髮,隨口說,「當司機用不著穿的多正式。」
他從這話里嗅出她沒有帶他出席婚禮的打算,搞了半天是自己自作多情。
一路上都冷著張臉,問話也愛答不理。
她自然看出不對,整理好胸花才來和他說話,「徐玲沒見過你,我自己都是去幫忙,帶上你合適嗎?」
他氣笑了,「一大早天沒亮我就來給你當司機,現在知道不合適了?」
當司機這事她沒要求過,是他自己硬要跟來,只是現在說這個無異於火上澆油,她不想惹毛他,放軟聲音說:
「知道你辛苦,好人做到底吧。」
陳譽凌哪見過她這一面,仔細想想倒也不是沒有,大多對著裴澤州。
被她溫聲軟語一哄,維持不住冷臉,嘴角翹了翹,「呵,花言巧語。」
李念微到的早,跟妝師正在給徐玲上妝,看到她來有些彆扭地說,「我還以為你不會答應。」
南晚吟放下紅包和禮物,走到她身後與鏡子裡躲閃的目光對視,從容開起玩笑,「我第一次給人當伴娘,很緊張的,說點好聽的吧。」
徐玲撇撇嘴,兩人以前多尷尬啊,開口喊她來當伴娘已經做足心裡建設。入了社會人也不如學生時那樣幼稚,經歷的越多越覺得當初因為一點小事那樣刻薄實在不該。
如果說到如今還有什麼耿耿於懷放不下的,徐玲想來想去也只有南晚吟了,她在最不懂事的時候薄待了一個一心求安穩的女孩,因為自己那點私念壞了人家僅差一步之遙的安逸生活。
後來無數次想過道歉,早就和李念微要過她的聯繫方式,每次鼓起勇氣添加都在最後卻步,一句對不起太輕飄飄了,哪怕知道她一定會說沒關係她也開不了口。
請南晚吟當伴娘是她深思熟慮後的決定,在人生最重要的一天為犯過的錯畫上句號,往後就是屬於大家的新篇章了。
鏡子裡她鼓起勇氣與之對視,用前所未有的真誠與認真說,「謝謝你來,南晚吟。」
明明一句多餘的解釋都沒說,她卻好像從這一眼裡領會到她想表達的。
埋怨嗎,最初是有的,後來就學會平靜接受了。
不期待陌生人的善意後自然也就釋懷了那些高高掛起的冷漠,在她疲於應付接踵而至的打壓,甚至一步之差險些沒了退路時,恰是徐玲給她帶來希望。
命運很奇怪,冥冥之中迫使人走上截然相反的路,山窮水盡時,終點卻通向最初的期望。
婚禮大廳璀璨奪目,鮮花與燈光環繞。南晚吟和李念微一左一右拉開廳門,穿緞面抹胸拖尾婚紗的徐玲緩步走進來,聚光燈下高貴漂亮。
新郎開朗愛笑,後台換裝時還過來打招呼,給兩個伴娘各封了紅包,這會兒站在台上,眼含熱淚,望向一步步靠近的新娘。
印象里一貫嘴不饒人的徐玲不自覺展露嬌羞,在全場人的祝福下挽上新郎手臂。儀式有條不紊進行,彼此交換完戒指後到了搶手捧花環節,在場未婚人士躍躍欲試,南晚吟拎著裙擺擠到人前。
徐玲看到她有心偏向,作勢往遠處拋起,在大家一擁而上時又快速收回,虛晃一槍塞到南晚吟手裡。
參與其中的人也不生氣,全當湊熱鬧了。
搶到花南晚吟挺高興的,臉上不自覺帶笑,引來李念微審視,「這麼著急搶手捧花,打算送給誰啊?」
她笑了笑,很自然地語氣說,「有人生氣了,拿回去哄哄。」
李念微意味深長「哦」了一聲,尾音九曲十八彎,至於是誰,彼此心知肚明。
末了揶揄一句,「男朋友這麼嬌氣啊?」
……
婚禮到下午才算徹底結束,陳譽凌等在酒店外,遠遠看著她從裡面走出來,手裡還拿著束手捧花。
開車門坐進來後把花遞到他眼前,陳譽凌維持冷臉,「無事獻殷勤。」
「給你搶的手捧花,不要?」
不要才怪,他又不傻,不過也就會說些好聽話哄人了。
接過花,面上不以為意,轉頭就拍給林浩東炫耀。
換回對方恨鐵不成鋼的痛斥,「你栽那女人手裡了!幾朵花就把你釣成狗!」
那又怎樣,就算是狗他也有原則,只舔她一個。
炫耀完,人也沒急著走,靠在座椅上恃寵而驕,「把我晾在外面一天,送束花就打發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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