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幾個彎後,馬車停下了。陳歲桉探頭探腦,從馬車門那裡探出半個身子。
這一看嚇了一跳,碩大的「馬府」牌匾映入眼帘,牌匾下從老至少站著一排的人,他們衣著莊重,深情嚴肅,甚至微微低著頭,像是在迎接誰一般。
站在最後面的是馬雲閒,陳歲桉只認識他。
這是馬雲閒的家。
為首的應當是太僕寺寺卿,馬雲閒的爺爺。
陳歲桉依稀記得當日在私塾大家的介紹。
這不是她能應對的場面。陳歲桉相當有自知之明。
因此她探了半個身子出去,不到三秒又把身子縮回來。
楚霽川大約是來處理什麼嚴肅的政事,陳歲桉是這麼想的。
下面一排人的表情實在過於嚴肅,如臨大敵一般。
這件即將被處理的政事應當還不簡單,也許是件大事。
陳歲桉在心裡補充著。
既然是政事,那便與她無關了。
陳歲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她一向不善於處理嚴肅場面,此時更是想呆在馬車上不下去了。
「不是政事。」楚霽川的聲音冷不丁傳來。
不是政事?陳歲桉想到剛剛匆匆一撇看到的馬雲閒。
不是吧?黑蓮花不是在記仇吧?
他一向看馬雲閒是不太順眼的,這回來馬府不會就是為了處理他的吧?不然為何要特意帶上她啊?
是不是殺雞儆猴,讓她親眼看到血腥的場面?
陳歲桉往馬車裡縮了縮,腦補出一場苦情且血腥的大戲。
楚霽川終於忍無可忍:「你那腦子裡能否想些正常的東西?」
陳歲桉捂著自己的頭,瘋狂點頭。
黑蓮花又生氣了。
這十個積分的垃圾盲盒她是再也不會開了,都快把她坑傻了。
自從黑蓮花情緒不好以後,她就像縮在角落的小翁雞,那是動都不敢動啊。
楚霽川又看到陳歲桉腦袋上那個白框中出現一隻肥碩的,面對著牆,蹲在角落裡的一隻雞,這雞低著腦袋一動不動。
旁邊是陳歲桉豎著的一個牌子:這就是我。
楚霽川嗤笑一聲。陳歲桉是不敢說話的翁雞,她可沒什麼不敢的,整日大搖大擺,在府邸像是個山大王一樣。
「下去。」陳歲桉低著頭,聽到楚霽川說話了,一溜煙跑下去了。
真的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楚霽川跟在陳歲桉的後面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