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堅定可不盡然。
「青樓慣常用藥,有幾分作用……」
陳歲桉咀嚼的動作緩慢了幾分。
所以他昨天晚上不讓自己開燈,用被子遮掩著大腿,發出的奇怪的哼唧,是在干一些不能被大人知道的事情?
偏昨日夜裡她還以為那是他被欺負的狠了發出的委屈哭聲,也莫名興奮的不行,甚至還壞心眼的做了撩撥他哭的事情。
怪不得他喘息急的像跑了幾千米一樣,滿頭是汗跟水撈的一般。
陳歲桉先是恍然明悟,接著重新回味楚霽川昨日晚上的音容形貌,接著是心裡忍不住的暗自唾罵,最後這種悔悟唾罵重新變成了躍躍欲試的興奮。
片刻之間,她的心境得到了升華。
她也終於想起了今日要做的事。
今天要給楚霽川換藥啊。
陳歲桉嘴角的笑意有些壓不下去。
她和易淺遙說明了今日依舊和楚霽川約了為他上藥,無法同她出去玩兒。
易淺遙只覺得自己那不成器的姐妹終於出息了,在把楚大人搞到手的康莊大路之上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她滿意極了,恨不得此刻就乘著旋風離開,讓他們二人早日談上戀愛。
陳歲桉嘴裡的紅燒肉也不是那麼有滋味了。
這肉哪裡都委委屈屈的楚霽川可口。
她三兩下扒乾淨了碗裡的米飯,還特意回房補了補口脂之後,哼著小曲兒往楚霽川的東院兒去了。
東院兒的楚霽川已經等了一上午了。
被褥換了新的,他一頭長髮以竹木簪綰起,身上穿著圓領長袍,就半躺在床上等陳歲桉。
「公主起身了嗎?」
張榛被問了一上午這個問題,此時終於能有了別的回答:「已起身了。」
楚霽川自從知道她起身了,就讓下人將昨日裡她還未用完的膏藥和瓷板放在桌子上,臉上掛著一貫的笑容,手拿一本書在等陳歲桉過來,就是這書看了許久,不知道有幾句入了腦。
沒多久,張榛又盡職盡責的來稟報:「公主正在梳妝,吩咐下人套了馬車,似是準備出府。」
楚霽川臉上笑意淡了幾分。
她是忘記今日還要來幫他塗藥了嗎?
還是她不喜歡昨日晚上他的模樣。
一個始終處在黑暗之中的,卑劣不堪的人在面對心中所喜的時候,總會將自己貶至塵埃,懷疑自己的所有。
楚霽川曲了曲自己的右腿,不甚清脆的鈴鐺發出悶悶的聲音。
他看了看已經紅了的紗布,最終還是將自己放在了最低處。
「替公主套好馬車,拿著我的私印,派人候著。」
經過了昨日的衝擊,張榛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手裡握著楚霽川的私印,領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