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把話都說到這份上,就是不打算任由契勒開價宰割了。契勒使臣終於安靜下來,紛紛沉著臉神情難看。
「使者大人,可否與我去單獨談談?爭吵無益,公主身死,無疑是我們共同的痛。」楚棠出列,語氣頗為友好,做了個「請」的手勢。
契勒使者看著他重重冷哼一聲,最終還是走了過去。楚棠跟皇帝行禮告退,便帶著人去偏殿私談了。
關於賠償事宜,在今天之前朝臣就商討好了。不論刑部查出來的結果是什麼,人到底是不是謝九安殺的,都不可能按契勒所說讓謝飲帶兵後撤兩百里,最多只會賠款。
契勒使者和楚棠談了半天,途中他們幾次想翻臉,卻都忍下了。千里迢迢來大楚一趟,死了一個公主,他們不能什麼都沒得到,空手而歸他們會成為契勒的恥辱。
按下怒氣,他們努力爭取著更多的補償。直到宮門都要落鎖了,雙方才勉力達成一致。最終契勒使者怒形於色地離去。
大殿裡群臣退去,崔竹獨獨被留了下來。
「朕多次囑咐,讓你看好謝九安,可你卻還是讓他鬧出這樣的亂子,契勒公主因你而死,你可知錯?」皇帝不悅地看著跪在下方的崔竹。
「臣知錯,甘願受罰。」崔竹叩首。
「知錯就好。」皇帝意味不明地笑了聲,聲音卻突然變得威嚴冷酷,「那你便也去大牢里待著反省吧。」
「臣領旨。」
皇帝大概是想趁機好好收拾一頓肆意妄為的謝九安,在解決完這件事,契勒使臣離京後,他也依然沒被放出來,同時不准任何人去探望。
殺不了他,卻得叫他吃頓教訓。
崔竹也被關了進去,不過兩人並沒被關在一起。
這次惹惱了皇帝,也有殿上契勒使者質疑他身份的原因,雖然沒驗真假,但皇帝終究因此對他生出不滿。
崔竹木著臉看著周圍的環境,默默想著之前沒解決的問題。是誰清楚抓住了他的把柄,還把這事告訴給了對立面的契勒?其性質接近叛國無異。
如果不能證明阿娜爾是自殺,謝九安無罪,那皇帝會如何處置他?倘若處理得不好,他作為定國侯的獨子,謝飲又對他倍感虧欠,必不會同意。和皇帝生出間隙,甚至更嚴重謝飲直接領兵造反,那大楚就安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