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她心裡已經做好了許行之之前就是敷衍她、已經有了女朋友的準備，也被程洛虞這番動作弄的有點懵。
程洛虞的手還舉著。
她朝蘇姜晃了晃手機，彎著眼睛亮晶晶的問：「小姐姐？可以嗎？」
蘇姜：「……」
張了張嘴，她還沒組織好語言，許行之突然伸手抽走了程洛虞手裡的手機。
「她不是建築系的。」
這話顯然不是對她說的。
蘇姜臉色又僵了僵。
她眼睜睜的看著許行之把抽走的手機放到了程洛虞的面前。
握緊手裡的咖啡，她說：「對，我不是建築系的，我是藝術系的，我叫蘇姜。」
「難怪你這麼好看！」
程洛虞毫不吝嗇的誇讚。
蘇姜就站在那，面對誇獎，她笑不出來。
她甚至感覺自己站在這就像是個笑話。
許行之沒有再看她一眼。
「那，你們忙，我就不打擾了。」蘇姜勉強扯了扯唇角。
程洛虞笑著揮手：「拜拜。」
蘇姜一走，程洛虞舒了一口氣，收回視線才發現許行之又在看她。
他的眼底總是黑漆漆的，讓人感覺到一陣緊張。
「怎麼了？」
她已經不知道這是她第幾次問出這個問題了。
許行之把玩著手裡的筆，又看了她一眼，問：「你對每個人都這麼熱情嗎？」
程洛虞：「……」
她看起來像是那麼熱情的人嗎？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她斟酌著問。
許行之眉梢抬了下。
末了：「真話。」
「真話就是，」程洛虞坦白，「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樹立敵人。」
許行之握筆的手微頓，再次看向她，帶著點詢問。
程洛虞：「……」
好吧。
「我那天不是撞見她跟你表白嗎？她走的時候看起來有那麼一點點凶。」
她將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空出一點點小細縫。
許行之身體微微後仰了一點，「然後呢？」
「然後……」
程洛虞話到嘴邊改了個道，笑眯眯的，「沒然後啊。」
許行之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在程洛虞有點經不住的時候，他才忽的哼笑了一聲：「膽小鬼。」
低低的聲音里裹著難以察覺的揶揄和親近。
程洛虞耳尖驀地一熱。
「對，我這人就是膽小。」
她覷了一眼許行之，「不行嗎？」
「我又沒說什麼。」
許行之坐好，用筆敲了敲桌上的文件，「繼續。」
中途又有認識許行之的同學過來打了個招呼。
許行之始終都是淡淡的。
在同學離開後，垂眸繼續給她講解，完全不受任何影響。
但程洛虞卻明顯感覺到了更多異樣的眼神。
也是。
她身邊坐的畢竟是建築系之光！
在許行之講到我國現有且少量保存的唐代古建築時，程洛虞突然問：「有圖可以看嗎？」
她越來越感興趣了。
「有。」
許行之拿出手機。
打開相冊之前，他頓了下，在程洛虞期待的眼神里，淡定的鎖屏：「抱歉，手機里沒有，晚點回宿舍了發你。」
「沒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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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灼熱的陽光已經漸漸溫和下來。
橘紅色的光傾灑在雲層上，在天邊落下一片霞光。
夕陽隔著玻璃籠在兩人身上。
自帶柔光。
將所有的詞彙校對完時，程洛虞還有點意猶未盡。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五點多了。
「今天真的超級感謝你！要不然我今天肯定翻不完。」
將電腦裝進背包，她偏過頭看向許行之：「到飯點了，我請你吃飯吧。」
「抱歉，下次吧。」
許行之抬手看了眼表，「我一會兒還有事。」
「行。」
程洛虞也沒勉強。
畢竟自己已經占用了許行之一下午的時間。
兩人出了屋外咖啡。
程洛虞剛準備跟許行之說再見，就見許行之忽然把手機遞到她面前。
界面是撥號頁。
她抬頭看向許行之，眨了眨眼，帶著詢問。
「不是說是長期翻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