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什麼，隨便問問。」
程洛虞朝他彎眼一笑，說：「我就是想知道，你會不會不喜歡。」
「如果我不喜歡，你要改嗎？」
許行之看著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裡面，情緒其實有些深濃。
程洛虞頓了下，搖了搖頭，說：「可能不會改，但以後應該不會在你面前表現出來。」
其實這已經是一種妥協和改變了。
「那就不要改。」
許行之淡然道：「做自己就好。」
程洛虞看向他。
許行之垂下眼睫，沒多少情緒的說：「你現在就很好，為了我，沒必要。」
程洛虞一時間有點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有點像拒絕的潛台詞。
但看他的模樣，又好像不太像。
以至於這頓飯後半段的氣氛明顯低迷了下來。
倒不是程洛虞謹小慎微。
就是單純的一下子情緒就落下去了，整個人都顯得有點喪。
兩人吃完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知道，程朝又一次幫他們把單買了。
程洛虞心想：他最近好像挺做人的！
時間不算早。
車行駛到路上後，許行之突然問：「直接回家？」
程洛虞：「？」
她不解的看向許行之。
昏暗裡他的側臉輪廓在陰影里，那骨像，太過驚艷，氛圍感十足。
雖然有點悶悶不樂，但她還是努力的爭取著機會：
「吃多了，要不，遛遛彎？」
許行之低「嗯」了一聲，問：「想去哪？」
程洛虞：「？？？」
他這麼好說話？
「許行之。」
她突然低喚了聲。
前面紅燈，許行之停下車後，偏過頭看向她。
「你是不是……」
程洛虞斟酌了一下，眼神複雜的看著他說，「其實你不用因為我在追你就遷就我的，追人的時候被拒絕也是正常的，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許行之沒說話。
明明車裡昏暗的不行，可偏偏他那雙眼眸卻異常的明亮。
看得程洛虞一顆心小鹿亂撞。
「所以，你追我的目的是什麼？」
許行之淡淡的反問：「就為了讓我拒絕你？」
「？」
她有毒嗎她！
追個人就是為了讓人拒絕自己？
她又不傻！
「絕對不是！」程洛虞當即表明立場，「我當然是希望你答應我！」
許行之眼底一片漆黑，像深海，一眼望不到底。
他掀了下眸：「是嗎？」
「是！」
程洛虞語氣堅定。
「滴——」的喇叭聲突然從後面傳來，在紅燈剛轉為綠燈，就拼命的催促。
車裡拉扯的氣氛瞬間被打碎。
程洛虞乾巴巴道：「綠燈了。」
車再次駛入了車流。
程洛虞不知道許行之要將車車開去哪，她也不好意思問。
車裡有點靜。
只有冷氣吹出縈繞在兩人之間，將那點奇奇怪怪的熱浪吹淡。
直到街景變得熟悉。
「月牙灣」三個大字出現在視線中時，程洛虞已經完全不知道說什麼了。
大直男！
車穩穩的停在了樓下。
程洛虞已經無話可說，解開安全帶就準備下車。
「不是要遛彎？」
許行之好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程洛虞扭過頭看他。
許行之淡定的解開安全帶，看了她一眼，說：「溜一會兒就回去睡覺。」
程洛虞：「……」
說的跟遛狗似的。
但程洛虞還是跟上了許行之的腳步。
兩人圍著小區轉了一圈後，許行之說：「回去？」
程洛虞點頭。
兩人就此分開。
程洛虞到家的時候，程朝還沒回。
外面熱，她回來又洗了個澡。
看著擺在桌上的斗栱小模型，她想了想，決定放進行李箱，這次出去也帶上。
她原本是想等程朝回的。
躺到床上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她現在再住在這裡可能有點不太合適。
程朝明顯沒有放下歐陽卿。
她住在這裡太打擾程朝戀愛了。
想到這裡，她在微信里找到學生會的學姐，想問一下什麼時候可以提前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