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融合在一起。
過了許久，直至」滴——「的一聲車鳴，將兩人從沉浸世界裡拉了回來。
許行之離開她的唇，卻沒鬆開她。
程洛虞感覺腦子裡在放煙花，砰砰砰的綻放，她將額頭抵在許行之的懷裡，感覺心跳都跟著煙花一起綻放。
貼著的心口也跳的厲害。
急促而有力。
程洛虞臉熱，手攥著許行之的衣服，小聲的喊他。
「許行之。」
聲音很輕，更像是撒嬌。
許行之喉結輕滾，低低的「嗯」了一聲，下頜擱在她頭頂：「怎麼了？」
還問怎麼了。
她揚起頭看著他：「你剛剛在幹什麼。」
許行之突然笑了起來。
大概是心情真的很好，連胸腔都帶著震動，笑聲像是3d環繞般的縈繞在她周圍。
程洛虞鬼使神差的，原本攥著他衣服的手，突然在他的側腰那掐了一下。
「不准笑。」
她帶著幾分凶。
許行之笑聲驟斷，他抓住小姑娘的手，堪堪的落在腰側。
「好，不笑。」
但眉眼間卻是忍不住的歡悅。
程洛虞有點不好意思。
雖然她很多次的跟程朝說，讓他抓緊點，甚至都打算等這次回去就直接搬回學校給他騰地方。
但真到她這裡的時候，她其實也沒那麼放得開。
兩人牽著手往回走。
「我媽媽是個很喜歡古代建築的人，不僅僅是古代建築，古代的珠寶字畫各種器物她都很喜歡。」
許行之突然開口。
程洛虞偏頭看向他，腦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昨晚的那個夢。
她猶豫著要不要問出來。
「我會學古代建築研究與保護這個專業，有很大程度，是受到她的影響。」
感覺到程洛虞的視線，他垂睫，說：「不出意外，我以後走的就是這條路，研究、保護、修復它們。」
像是在等程洛虞的回應。
程洛虞點頭：「挺好啊。」
「如果大部分的時間都不在荔城呢？」許行之看著她，「可能會在山裡，在一個小縣城，一呆就是幾個月甚至一兩年，也有可能會更久。」
程洛虞明白了。
「所以，」她咬了下唇，問：「你是不是覺得，這樣不適合戀愛？」
他們才在一起。
都還沒有開始，就要敗給距離嗎？
再往前走一點就是酒店了，但程洛虞這會兒卻不想走了。
她站在路邊，也不想看許行之。
剛剛的接吻真的就像是煙花一樣，轉瞬即逝，留下一片焦黑殘垣。
「不是。」
許行之稍稍彎腰，與她平視，漆黑的眼眸專注的看著她：「我想的是我們的以後，我們的未來你也有參與，所以我也需要徵求你的意見。你說的，恰恰就是我不想的。」
程洛虞一怔。
她看向許行之，許行之也看著她。
「我想跟你走很久很久，不想我們敗給時間敗給距離。如果你擔心，你不想，我也可以選擇更穩妥的方向。」
他的手落在程洛虞的後頸處，掌心溫熱的輕撫著。
「這是我的事，也是我們的事。」
「我不想我們以後會因為這些爭吵，冷戰，分手。」
「我想的就是一輩子。」
...
程洛虞以前聽過一句話：年少時總會輕易的承諾一輩子，卻發現，一輩子是那麼的遙遠。
但這一刻。
她聽著許行之的話，卻覺得他的一輩子那就是真的想要一輩子。
「我沒有戀愛過，這是第一次。」她說。
許行之「嗯」了一聲。
程洛虞看著他，認真道：「我不知道別人談戀愛是什麼樣子，我不知道異地戀是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什麼樣的時候會爭吵、會冷戰、會分手。我不是不負責任，但我覺得我們或許可以等一等，試一試，也許是完美的契合，也有可能喜歡不能代表一切。」
「你覺得呢？」
她知道那種想見卻見不到的難捱。
她知道什麼是喜歡。
但她不知道，這種喜歡能夠走多久，她和許行之能走多久。
她也不想，可能會有一天，許行之指著她說，要不是因為你，我不會選擇這樣。
許行之沒說話。
他眼眸深黑，裡面是程洛虞看不懂的情緒。
像是在克制著什麼。
「你別想那麼多。」
程洛虞覺得他太繃著了，好像每一件事都要想的很長遠。
她湊近他，在他的唇上輕碰了一下。
「至少現階段，我覺得我們可以享受這段戀愛，各自做各自喜歡的事情，以後的事情，等以後遇到問題的時候，我們再聊可以嗎？」
這樣的許行之太沉重了。
一點也不少年。
程洛虞只希望他輕鬆一點，而不是背負著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