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興。」
「不高興,不高興。」
「不高興,不高興,不高興。」
安玖看到了,不想哄,懶得理。
然後暴君就自己動手開始吃,不得不說,這傢伙不愧是先皇嚴選,學著安玖的樣子,吃的特別仔細,一邊吃,一邊得意的看安玖。
安玖順毛夸:「陛下真厲害,都會自己吃魚了。」
暴君果然一臉高興。
「是不是有人?」外面忽然傳來腳步聲。
安玖一頓,暴君將燈一吹帶著她從跳窗跑了。
安玖「……」
不是,有沒有搞錯?皇宮是你家啊,你吃魚還用跑嗎?
因為今晚宴會剩下了不少吃的,作為御膳房總管的張安對自己的廚藝再次產生了懷疑。
難道是他做的不好吃嗎?
他很珍惜現在的職位,就怕因為飯不好吃被撤了,想來想去,還是睡不著,於是想著出來走走,然後就發現御膳房守夜的人不在,找了一圈居然是嫌冷躲在屋子裡睡著了。
這裡面可都是主子們吃的東西,萬一被人偷了下毒了可怎麼辦?
張安非常生氣,揪著這人出來就看見御膳房亮著燈,而且院子裡有一股不好說的香味,張安意識到有人,於是趕緊帶人衝進去,結果人早就跑沒影了。
只留下吃了一地的紅薯皮,以及一些為數不多的烤魚。
張安盯著盤子裡的烤魚看了好幾眼,沒忍住拿起來吃了一口。
真好吃啊。
他有一瞬間的愕然。
對啊,為什麼他沒想到這魚還可以烤著吃的?
而且,賊人走的著急,現場沒收拾,醃魚的材料還都在,張安看一眼就明白了……
他決定明天……不,現在就嘗試一下。
……
安玖被暴君抱著跑,她的臉埋在暴君胸前的毛茸茸中,感覺可舒服了,也不冷。
腳再次落地,安玖發現又到了花房。
花房的老太監不在,暴君暴力開鎖進門,花房裡還挺暖和,不過這個時候,花也不多了,為數不多的幾盆也長的不太好。
暴君要帶走一盆,被安玖攔住了。
「這麼冷的天,咱們帶回去花就死了。」
暴君皺眉。
「這也不讓,那也不讓……」
【什麼都不讓!】
安玖一頓,轉頭驚訝的盯著暴君,真是沒有想到這傢伙會發這種牢騷。
「不是不讓你帶,是你帶回去這花就死了。」
暴君不服氣:「死了又如何?朕不摘就不死了嗎?」
他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故意伸手就將一朵給摘了,然後還挑釁的看了安玖一眼。
安玖真是無語了。
真是個熊孩子。
無所謂,他想摘就摘去。
暴君見她沒反應,直接將花插在了她頭上。
安玖「……」
幹什麼?
幹什麼給她戴一朵花?
暴君卻開心了。
他母妃以前就喜歡花,父皇就會送她一朵戴在頭上。
他伸出手在安玖一臉懵逼的眼神中,牽著她往回走。
月黑風高夜,花前夜下散步時。
安玖被穿堂風吹的臉都快麻木了,卻還得和暴君手拉手一起走在宮道上。
別問,問就是在消食。
「你父皇沒告訴你,消食也要看天氣的嗎?陛下?」安玖認真的問。
暴君歪著頭。
「父皇?」
好吧,這個還不是後面那個爹寶帝,現在這個是娘寶暴……
「陛下,早睡早起才能長的高。」安玖一張嘴就灌了一口冷風,仰望著將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小子違心的說。
暴君低著頭很認真的看了安玖一眼,非常認同的點了點頭。
安玖「……」
……
安玖這一覺,睡的極沉。
等她醒來,天已經大亮了。
皇帝已經走了……
她看著房頂發了一會兒呆。
不太明白,她現在和皇帝是個什麼關係。
總覺得怪怪的。
比安玖還驚訝的是皇帝。
他早上就只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沒穿錯就出來了,他也沒有遇到林三就回到了光華殿。
李公公看到他鬆了口氣,臉色也沒有異樣,於是皇帝就認為他今天沒出么蛾子一切正常。
然後他就看到了他腦後兩個大大的麻花辮……
這個麻花辮在李公公拆開後還膨脹了,讓皇帝本就自來卷的頭髮更加的囂張跋扈。
就算是李公公獨門手藝也梳不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