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一下,還是開了口,「我給你的紙條,你有看到嗎?」
「就是放在清蒸魚下面的,我看你幾天都沒有理我,想著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便著跟你道個歉。」
裴季眉頭微微蹙了一下,他並沒有看到紙條,但能猜得出花朝朝尋他的目的,「明日你和柳陽說便是。」
柳陽?
那素問呢?
花朝朝忍不住,道,「柳忠說他們兩個做了錯事,去受罰了?」
裴季聽到她語氣中的試探之意,他回過頭去看身後的花朝朝,「你覺得呢?」
花朝朝見裴季突然停下腳步,她也跟著停了下來,指尖指向自己,帶著些不太確定道:「是因為我嗎?」
裴季冷笑一聲。
很好,將那夜醉酒輕薄他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他朝著花朝朝邁上幾步,逼得她不得不貼在牆上,他微垂著眼瞼,低垂著嗓音道:「花姑娘真是厲害,自己做過的事是半點都不記得,全然不顧他人的死活。」
第23章 突如其來的壓迫感,……
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花朝朝緊貼著牆壁,緊張兮兮的與裴季對視。
裴季話語中的嘲諷之意,她還是聽出來了。
看樣子,那天晚上她確實做了錯事,不僅惹怒了裴季,還連累了柳陽和素問。
不管怎麼樣,先道歉再說,
「對不起。」
裴季目光已經不自覺地落向花朝朝的雙唇,飽滿而豐盈,看起來就很軟。
且他已經驗證過,確實很軟。
花朝朝耷拉下眉眼,讓自己的態度儘量顯得更誠懇些,「雖然我不記得了,但既然是我做了錯事,還請你直接罰我吧。」
她的聲音可憐巴巴,眼神中又透出一種乖巧可憐勁,就如一隻撒嬌的小奶貓,令人不由心軟,也如一片羽毛輕輕拂過他的心尖,帶來一絲微癢。
裴季抬手在花朝朝的臉上掐了一把,然後甩袖轉身繼續朝著清遠閣的方向而去。
而理虧的花朝朝悄悄地揉了一下臉,也沒了膽子提續住留園的事,垂著腦袋默默跟在裴季的身後,直至入了清遠閣的後院,踏入裴季的廂房時,她聽到了柳陽的聲音,「還請姑娘稍等。」
話音落下,她也不敢問,就看著柳陽跟著裴季入了廂房。
花朝朝默默收回邁出去的右腳,她很想問問柳陽有沒有事,但顯然現在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後院內寂靜無聲,她站在門外候著。
說來她還是頭一次來裴季的後院,廂房門敞開,視線可見的屋內陳設很是簡單,如意祥雲青瓷熏爐擺放在中間,有一股濃郁的安神香味道,這其中夾雜著很重的檀香,乍一聞有股奶香味,但多聞一會兒就只剩下與裴季身上很相似的藥草香,淡是一種說不出的安心的氣味,但安神香的作用也使得花朝朝打起了哈欠。
等了一會兒,花朝朝已經起了困意,心裡也忍不住猜想裴季需要她配合的事,她除了會做膳食,旁的也會一些,但能治療失眠症的能力,她確實沒有。
正胡思亂想實際,柳陽走出來將她請了進去。
廂房內,裴季正坐在羅漢床上喝著茶,他身上已經換成了寬大而輕薄的月白色大袖衫,平日裡高束的烏髮只是簡單的用絛帶繫著垂落在身後,顯然是沐浴過後的樣子。
花朝朝倒不是一個愛亂想的性子,只是此刻她腦海中不合時宜的想起了錢嬤嬤的問話,一時有些彆扭起來。
她裝作不在意似的瞥向裴季,他微垂的眼瞼遮蓋住了他眼中的鋒芒,暖黃的琉璃燈盞下,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溫和。
「屬下,先告退了。」柳陽熄了屋內多餘的燈盞,只留下床榻一側的一盞琉璃燈,這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