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慧著著一襲青蓮裙衫,圓鬢椎髻上綴滿了搖搖欲墜的珠釵,她早些年的日子過得一般,但在南安伯府養了這麼多年,又經她細心保養,皮膚白皙水嫩,身段一流,只有眼角能看得到幾條細紋,與花玉蓉站在一道,說是姐妹也為不過。
而花玉蓉則穿著丁香色繡朱雀窄袖短衫,一腰八彩織金暈襉裙,在日光下波光粼粼,十分耀眼,她的模樣與身段雖然像曹慧,但眉眼隨了父親南安伯,一雙丹鳳眼,嬌柔的氣質上添了幾分嫵媚之意,她又素來愛穿得艷,明媚之下便有了幾分輕浮之感。
東家上前依舊熱情招待,但顯然要諂媚得多,「小人給夫人和姑娘請安。」
「這兒昨日來了幾匹上等的軟煙羅,正想讓人給您送去府上呢。」
「倒是湊了巧,我家玉蓉就瞧見了龐家姑娘傳了軟煙羅,正吵著我鬧,我便想著來看看。」
花朝朝不願與兩人打交道,便往裡面移了移,哪知東家也引著曹慧母女走了過來。
一時間花朝朝無處可避,只得背對著三人,隨意拿了一匹布在挑選著,盼曹慧母女不會發現她。
可往往事情就是不會如心中所想。
「阿娘,我怎麼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花玉蓉指著花朝朝的背影說著,步子已經朝花朝朝走了過去,走到她的身側,看了她一眼,便道:「我就知道是你,花朝朝。」
花朝朝心裡滿是抗拒,卻也無可奈何,她轉過身來,屈膝向曹慧行了禮,道:「夫人安好。」
曹慧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花朝朝,上下打量一番,見她著著現下京都最是流行的裝扮,一領桃紅緣邊的彩繪水仙鴛鴦白綾褙子,下穿一腰寶花纈紋淺絳紗裙,足蹬彩繪雲霞紫棠笏頭履,單髻上戴著金銀絲編結的寶髻,模樣瞧著比從前更甚,哪是她那護衛口中所說的可憐與狼狽。
幸得她聰慧,攔住了伯爺,不然還真得讓花朝朝得逞,回了南安伯爵府,
「既然回了城裡,怎麼也不來拜見你父親和我?」
花朝朝覺得這種話問得毫無意義,知曹慧不過是想給她些臉色。她憊於與曹慧發生口角之爭,想著去外間等著素問和車夫回來。
曹慧看到花朝朝選擇無視她想要離去,這態度便讓她心裡不滿了。
她不喜花朝朝出現在她的眼前,不喜花朝朝出現在伯爵府,但不代表花朝朝可以給她臉色看。
她看著花朝朝的背影,譏諷道:「到底是沒了生母,這教養真讓你父親感到丟臉,可別在外說你是南安伯爵府的姑娘。」
花朝朝本不想理會,奈何曹慧的話字字句句戳在她的心頭上,她轉過身看向曹慧,冷聲道:「夫人,說話請注意些。」
「怎麼?你還想要教訓起長輩來了?」曹慧沒想到花朝朝竟然還敢在外反駁她,「到底是在鄉下養著,坑蒙拐騙的手段都學會了,還指使僕從來府中騙你父親的錢財。」
「你父親心善,對你這種不孝女也是寬宏大量,才給了你一百兩。」
「要我說,這種壞種就該直接送官府去。」
花朝朝眉頭緊蹙,根本不知曹慧的話從何而來,但她回想起那日陸叔回了一趟城裡後,錢嬤嬤對她要租住留園的事便不再反對。
莫不成他們曾回過南安伯府?
所以說,她父親知曉宅子被燒一事,卻不曾派人來看望過她。
她是對她父親沒了任何的期盼,但未曾想過她父親可以對她涼薄至此,轉念一想,能將尚且是孩童的她送去鄉下養著,不管她的死活,就足夠證明她在她父親心中早已經不重要。
至於曹慧,她從來都是厭惡的。
她卷在兩側的手緊握成拳,怒意與委屈交雜在心尖,她顫著聲道:「夫人,我是南安伯爵府的嫡長女,何來欺騙我父親錢財一說?若真要去官府,我倒是不知夫人該如何向官府交代你霸占我母親嫁妝一事?」
「還有一點。我母親是正室,是南安伯爵府八抬大轎迎娶回來的伯爵夫人,而你曹氏不過是我父親從外面領回來的外室而已。我尊稱你一聲夫人,那是我的教養好,不代表你真的就能對我指手畫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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