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手持道具,依舊只能在鬼怪的力量下被迫抵抗,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人類沒有自己修煉的辦法。
她想要找到功法的念頭,也愈發強烈。
沒有人喜歡自己一直受制於人,彥青同樣不喜歡。
主辦方、神靈、鬼怪......每一樣都是壓在人類身上的高山,誰會願意一直被山壓著?
古有大禹治水、愚公移山,人類智慧下,山水皆當平復。
古往今來,人類經歷多少次苦難,又多少次自廢墟中扛起希望的旗幟,繼續前行。
憑什麼這一次的苦難,會將人類打敗呢?
冰霜與陰氣的力量蔓延至曲府的每個角落,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無數建築被損毀,獨少年恢復力量的那處,因為彥青的有意轉移戰場,還算完好。
彥青感受著體內的力量漸漸減少,身上的溫度也在漸漸回暖,心知十分鐘已過。
但是少年還沒恢復過來。
彥青憑藉最後一絲殘餘的極寒草力量,將曲槐陽推開。
隨後再次拿出江秋的胸牌,使用了最後一次使用次數。
江秋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眼前。
彥青指尖的銀色胸牌卻如同飛沙一般,化為無數光點落下,最後消散在半空。
道具使用次數為零,徹底消失了。
她垂著眼注視之前拿著胸牌的那隻手,手心握緊,並沒有看向江秋,聲音輕輕的:「拖延時間。」
江秋靜靜的站在彥青的前方,抿唇低聲道:「我知道了。」
「又是你。」曲槐陽冷聲:「上次叫你逃了,這次定然要徹底撕碎你的魂魄——」
江秋沒有理會曲槐陽的放狠話,而是定定的注視彥青,明明神色平靜,但是卻不知為何,有一種莫名的傷感氣氛圍繞他的周圍。
他再一次站在彥青的面前,擋住曲槐陽的攻勢。
縫眼的線一點點斷開,江秋的樣子愈發像曾經剛剛死亡的模樣。
模樣異化,與曲槐陽剛才的變化有異曲同工之妙,鬼怪迸發極度的力量時,相貌會產生異化,與生前的模樣大相逕庭。
彥青側臉看向少年的方向,心中計算著時間。
江秋只能拖延十分鐘,也不知道少年何時能恢復過來。
很明顯,現在沒人能打過曲槐陽。
只能指望靜陽祖師。
彥青目光盯著少年,神情中帶著審視。也不知道這個少年是不是靜陽祖師。
畢竟這個世界的道士不止是靜陽祖師一個人,說不定就有別的道士發現曲府的異常,來曲府除鬼。
但現在沒辦法,為了賭這一絲可能性,為了之後能繼續活著,她必須這麼繼續下去。
曲槐陽是個瘋子,不知道他生前是何種模樣,但彥青所見,他確確實實很瘋,她留在這裡只會時刻提心弔膽。
以往的副本她不在乎死活,畢竟無所謂,但現在得知有功法的這個希望,她必須拼盡全力的想辦法活著。
她必須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