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筋伐脈是一定,靈氣流傳的經脈會拓寬,經過沖刷的紫府會變得更加強韌。若是運氣好,在靈泉重突破一個小境界也不是不可能。
而此刻,謝時雪看著泡在靈泉中的桑白月尤嫌不夠,對方身上的那身法衣在這靈泉之中不過是多餘的存在。
這樣想著,謝時雪便直接伸手撕碎了桑白月身上的水合服。
一瞬間,靈泉的靈氣沒有了阻攔便更加兇猛地從桑白月的四肢百骸湧入,一遍又一遍地沖刷著桑白月的紫府。
謝時雪便這樣看著桑白月,從白日等到夜晚,直到桑白月在靈泉之中晉升了一個小境界,從化神中期踏入化神後期之後,謝時雪才勉強滿意,這才將失去意識的桑白月從靈泉之中撈了起來。
謝時雪仔細地看著面前的這張臉,這張充滿了體修蠢樣的臉與他那逆徒並無分毫相似之處,可是卻讓他分外熟悉。
師父真的能夠教出和自己相似的徒弟嗎?作為有過兩個徒弟的謝時雪覺得不能。而面前的徒孫連一些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小細節都和自己那逆徒一樣。
可是,他已經查驗過了,懷中的這具身體並沒有任何易容奪舍的跡象,身上的師徒契的確和自己的逆徒相連在一起。
「罷了,我總歸能找到真相的。」謝時雪斂眸,或許那逆徒的徒弟就是解開謎底的鑰匙。
這樣想著,謝時雪脫下了身上如雪堆雲般外袍攏在了桑白月身上,然後將人帶回了玉闕宮。
等桑白月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怎麼這麼疼?原來睡的是石床啊。」
此時此刻,桑白月有些懷念臨川學宮小樓中那張軟榻,雖然後來被葉寒聲霸占了,但是它真的很柔軟舒適。
遊戲系統聽見桑白月的話道:[全身痛是因為泡了靈泉,區區石床能把化神修士的身體睡疼,這合理嗎?]
桑白月不想說話,修為提升了,經脈拓寬了,但是他一點都笑不出來。
就在這時,桑白月聽見了房門響動的聲音,他不由連忙坐了起來,蓋在他身上的外袍瞬間滑落,大半個胸膛都露在了外面,桑白月趕緊把衣服往自己胸口撈了撈。
而走進來的謝時雪對此面不改色道:「你醒了。」
桑白月應了一聲道:「師祖,我衣服呢?」
「麻煩,撕了。」謝時雪言簡意賅。
桑白月秒懂,給自己脫衣服麻煩,所以動手撕了方便。但是,那不是普通衣服,而是裝備啊。
一瞬間,桑白月感受到了自己精心打出來的裝備被人銷毀了的感覺。
「莫非你還將它當做寶貝?」
雖然看不見白綾覆眼的謝時雪是何目光,但是桑白月已經猜到那雙眼睛裡充滿對破爛的嫌棄。
等了許久,謝時雪不見桑白月出聲忍不住問道:「怎麼不說話?」
現在的桑白月人看著還活著,其實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
「師祖就不打算給我一套衣服嗎?」帶著幾分死人微活感的桑白月開口問道。
謝時雪掃了一眼桑白月身上的外袍,是他昨日蓋上的,然後取出了一套衣服扔給了桑白月。
「自己穿上。」謝時雪冷聲道,「穿好了便去大殿找我。」
桑白月見此摸了摸身上蓋著的外袍道:「師祖,這件外袍你還要嗎?」
已經走到門口的謝時雪頓了一下腳步嘴角僵硬道:「不要,隨你處置。」
說罷,謝時雪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門口。
桑白月穿好衣服後抱著那件如雲堆雪的外袍道:「終於感受到玩家的幸福了,白撿一件金色法衣。」
還得是九凝仙尊大手筆啊,隨便一扔就是一件好東西,這件金色法衣,加攻擊,加爆傷,加暴擊,加命中,加速度,加防禦,是他大號在副本坐牢都出不來的好東西。
當即,桑白月就把謝時雪的法衣外袍給穿上了。
於是,放桑白月頂著體修小號走出去的時候,謝時雪就看見了一個蠢樣體修穿著自己的衣服走了出來。
對面的青年長得英俊,生得灑脫,理應穿一身幹練的箭袖俠客裝束,但卻偏偏穿了一身廣袖寬袍,那如雲堆雪的衣服在桑白月的體修小號身上分外有違和感,比之前的那身縹碧色水合服更有違和感。
謝時雪忍不住道:「本尊只恨不得自己是真瞎了。」
桑白月無辜眨眼道:「原來師祖不是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