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叫屈道:「娘娘這話千萬別說給陛下聽到!如今娘娘說話,陛下可是言聽計從的,真要這麼著教,奴婢這麼笨,活活打死都不夠呢!」
「什麼別叫我知道?」拓跋燾掀帘子進來,好奇地問道。
謝蘭修拍拍胸說:「嚇我一跳!外頭的人都鑽沙去了?怎麼陛下來都不通報?」
拓跋燾笑道:「我叫他們不通傳,就想聽聽你有沒有在說我的壞話。」
謝蘭修故意笑道:「說了。我先就說,陛下最壞,每每有好吃的,不需妾去請,早早地過來等著。若是這裡沒做好吃的,陛下略坐一坐,就拍拍屁股走了。什麼『擔心阿修害怕』不過是食指大動的藉口罷了。」
拓跋燾指著她咬牙笑道:「越發釀得大膽了!等孩子生完,我得好好揍你一頓,叫你知道些敬畏。」謝蘭修皺皺鼻子,做了個「咬人」的動作。拓跋燾上來一捏她的鼻子,她就勢滾在他的懷裡,貪婪地呼吸他身上的味道。
晚膳時,謝蘭修殷勤地為拓跋燾夾肉:「陛下試試我做的胡炮肉,羊肚都用鹽和麥粉洗過,一點膻味都不留。姜和椒沒有加太多,怕春季乾燥,陛下吃了會上火。」拓跋燾適意地享受她的服侍和美味的羊肉,吃完拿手巾抹抹嘴,抬抬下巴示意阿蘿取棋過來。
謝蘭修知道拓跋燾棋癮重,只要稍微閒暇就愛下兩盤,此刻也樂得他在身邊陪伴,便幫忙把棋案擺好,問道:「陛下執白執黑?」
拓跋燾卻伸手虛按道:「不忙下,今日你陪我復一復盤。我下午時叫崔浩陪我下了一盤,輸得很慘,卻不知道哪裡出了岔子。」
謝蘭修也是好棋的人,一聽這說,立刻來了興趣,定睛看著拓跋燾一步步慢慢復盤。這場棋果然下得高妙,謝蘭修邊看邊琢磨,看到半局,突然說:「陛下守衛雖強,當不起白子從中間一點點突破,而左邊這片疆域,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有味,陛下一時捨不得放棄,結果反而成了負累。」
拓跋燾含笑看著她一隻素手在棋枰上指點江山,突兀問道:「那如果從這時開始,想扭轉局面。該如何做呢?」
謝蘭修沉吟了一會兒,說:「當舍需舍,當放需放。倒不妨讓白子在這片邊隅做大,它其實無礙中央,但會讓執白一方亦生不舍的妄念,陛下再全力猛攻中間部分,白子無暇相救,不定反而成就黑子的大勢。」
拓跋燾拱拱手道:「得教!」他手撐在身後,讓自己坐得發麻的雙腿疏散一下,而頭面仰著朝天,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謝蘭修對他漸漸熟悉,這副入神的樣子叫她不禁有些失落,果然,緊接著拓跋燾就起身說:「我走了。」
謝蘭修嘟著嘴說:「果然只是來吃胡炮肉的……」
拓跋燾俯身在她臉上深深地親了兩口,又揉揉她的頭髮,笑道:「今日真箇有事,明天一定來陪你!」
拓跋燾回到華顯宮,他日常燕居在後面一間宮室里,此刻雖然已經天黑了,但他雙目炯炯,對候在門口專門負責通傳的小黃門道:「傳崔浩。」又對身邊人道:「茶。」
來伺候的是宗愛,一如既往弓著腰,一臉討好之色,把一盞茶湯擺放到拓跋燾面前,低聲道:「陛下,當心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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