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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晃疑惑地回頭聽著,不知她何意。謝蘭修望望拓跋燾,心一橫,上前道:「哦喲,太子的臥衾上怎麼有根線頭?」自然而然地伸手拈走,那手只猶豫了片刻,便輕輕在蓋在太子背上的錦衾上拂拭了幾下,大約正碰到傷口,拓跋晃周身一戰,剛剛被拓跋燾撿拾起來放在他手邊的《漢書》,「啪」的一聲又掉在腳踏上。

謝蘭修一激靈,手旋即縮開,忙道:「妾失禮了!太子可被碰痛了?」見太子一邊咧著嘴說「沒有」,一邊似乎要探手去撿書,她忙道:「我來!」把書撿起來,翻了幾頁笑道:「書需慢慢研讀,才知其間的滋味。古來皇室的父子夫妻……可感之處甚多,總是須得太子先立定身份,恭謹孝悌,陛下心裡才歡喜。」

這些冠冕堂皇的套話,連拓跋燾都聽得生厭。離開東宮後,他遣散身邊服侍的人等,閒閒問道:「你今日盡說廢話,難道是江郎才盡了?」

謝蘭修輕輕一聲嘆息:「陛下今日是給我的恩典,我何嘗不知道?可惜我們這樣身份相見,想說的話也只能夠憋在肚子裡。只願阿析以後能少惹他阿爺生氣。我這顆心才能夠擺得回肚子裡去。」

拓跋燾一把扳過她的肩膀,謝蘭修咧嘴道:「陛下!好痛!」拓跋燾放輕了力道,笑道:「不對,你不是在謝我。你該是怨我才對。小妮子在想什麼壞心思?欺君可沒有好下場哦!」

謝蘭修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毫不畏怯:「我謝佛狸,也怨佛狸。只是謝又如何?怨又如何?我有什麼心思,不在佛狸的掌控之中?不過太子讀史書,我也是有心事上身,想想古來那些皇帝和太子的故事,善始善終的太子能有幾個?總歸是父子,一脈血胤,佛狸既然有心栽培阿析,倒不在給他什麼權位。最怕不過相疑,鄰人盜斧,都不過是心障,卻要了多少無辜的性命?」她說得淚下,在他面前不願意掩飾,乾脆恣意地哭:「一個阿昀,一個阿析,哪個讓我省心?我只怨恨自己沒有能耐,沒有好好教好兩個孩子,心疼也只好我自己受著!……」

拓跋燾被她哭得心思有些亂,顧不得想剛剛心裡閃過的一絲念頭。他在外面強勢威武得很,在這個淚汪汪的人兒面前,反而要低著頭輕聲哄勸:「我不是叫你看望阿析了嗎?不就是想讓你放心嗎?你的話意我也明白了,阿析畢竟是我的骨肉,以後他犯小錯,我也就多包容便是。」

而東宮之中,太子妃閭氏好奇地看著太子拓跋晃俯伏在床榻上,吃力地翻著手中的《漢書》,她雖是柔然的公主,讀漢文的書卻很少,也只稍稍識百來個漢字而已,她問道:「這是怎麼一本好書?殿下看得如此仔細?」

拓跋晃說:「說了你也不懂。」

他見太子妃似乎有些不樂,便笑著對她補了一句:「是楊惲的紀傳。」

「楊惲是誰?」拓跋晃聽她好奇的聲音,便把書遞了過去。太子妃吃力地看了一會兒,實在看不明白,嬌憨地對自己丈夫笑了笑,又把書還了回去。拓跋晃凝視著書上輕輕被折起的一角,揣測著剛剛折書的人到底出於什麼心思,讓他細讀楊惲的悲劇?

他吃力地側了側身子,背上的傷被牽扯到,疼得他倒抽一口涼氣。但他分明記得,那位來自劉宋謝氏的母妃,溫柔的手撫過自己的後背時,悄然畫了一個「崔」字。

和那日,他的手指在棋枰上胡亂畫出的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營營青蠅

作者有話要說:又是一章男人戲

我發現真的可以上男頻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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