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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下滅佛

書頁從側光的地方,能夠看出一道道痕跡淺淺地凹下去。細細看,能看出是指甲劃在上面的印子。

拓跋晃覺得心跳得很快,連外頭侍奉他闈中事的小黃門問了幾遍「請哪位夫人」他都沒有聽見。好一會兒才愣愣地答道:「今日孤不舒服,一個都不用叫罷。」

他撥亮了燭心,對著亮光仔細地看書頁,果然是淺淺的指甲痕,但不是各處都有。他便又細細讀劃了痕跡的文字,剛剛平靜了一點的心臟又開始「突突」地猛跳了:

拓跋氏是鮮卑族,在上古被算作東胡,傳說中部族大人(酋長)效力於黃帝,對中原漢文化充滿景仰之情,因而自稱為「黃土之後」,便是「拓」「跋」二字在鮮卑語中的原意。但因拓跋氏曾與匈奴媾婚,又有「鮮卑父、匈奴母」的說法,匈奴族中父死而子娶繼母,兄死而弟娶嫂氏的惡俗一直流傳,血統混淆,行輩不清,始終又是未開化的模樣……之後拓跋氏立國的先祖拓拔力微、拓跋沙漠汗等對漢文化依然充滿憧憬,不止一次地追尋漢化的途徑。

這些傳說,國人口口相傳,甚至津津樂道。但曾師從崔浩的拓跋晃對漢人那種自負而傲慢的心態頗為厭惡。自然,這些文字間值得探究甚至勾連。

第二日,內心激動不已的拓跋晃好容易等來高允給他送書,他壓制著心緒,卻克制不了嘴唇的微微顫抖,以至於說話都有些大舌頭:「高博士,這裡……還有這裡……」他把書翻給高允看,一頁又一頁的,一邊把那些詞句用手指指出來,一邊迫切地看著高允的眼睛,希冀從裡頭找出一些驚喜來。

但高允始終很平靜,最後,還是他止住了拓跋晃不停翻著書的手:「太子殿下!稍安、勿躁!」話說得一字一頓的,充滿著警示。

拓跋晃仿佛給涼水潑了頂心一般,驚愕,然後慢慢地重新自製起來。

高允臉色煞白,唇角勾著一抹笑,輕輕地撫著書頁的竹紙,像囑咐自己孩子一般囑咐道:「殿下呵!成大事者,寧靜致遠!」他的眼神中帶著意味深長的悲憫和決絕:「太子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只可惜……」他驀然又轉了話題:「太子記得,這樣的事切忌出頭,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殿下不能當那出頭的椽子,當用人時須得學會用人,當棄卒時須得學會棄卒。毋忘!毋忘!」

「可是……」拓跋晃還待說話,就被高允堅毅的笑容制止了,他搖搖頭:「太子,陛下從來不輕信,所以不易為人所欺誑。說話做事,總是謹言慎行為上!」

他深深稽首,拜別了太子拓跋晃。等他離開東宮後,再次回首黑油瓦的東宮宮殿,微風徐來,而檐角鐵鐸發出悅耳的聲響,清脆玎玲,傳得很遠。飛鴉經過,亂雲如渡,好一片開闊的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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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的生活無聊到每天仿佛都在重複,日出日落,春去秋來,只有有時看著窗外風景突異,才會訝然地覺得:呀!怎麼時光又那麼匆匆地過去了?

謝蘭修與皇后赫連琬寧的交情,是暗地裡無他人知曉的,但與北燕的那位亡國公主馮清歌,卻因著經常往來,而顯得非常密切。

「這是我新抄的《涅盤經》,不知筆力有沒有進步,請阿姊幫我看一看。」馮清歌手捧著長長的帛卷,上面是泥金的字跡,每一個字都寫得工整,帶著她特有的精緻的小勾小劃。

謝蘭修仔細看了看,笑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一筆字出去,衛夫人也要贊一聲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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