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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對她而言,這是最後一次了——

看見自己活生生的弟弟,死在自己面前。

白潔看著万俟歌手中的尖刺,最終還是接過了這柄為墨璇旗「量身定做」的黃金杵,杵長一尺,在中心位置有個沙漏模樣的玻璃容器,那是用來盛心頭血的。

白潔手握黃金杵,強裝的鎮定卻也掩蓋不了她微微顫抖的手,她走到墨璇旗身旁,低聲呢喃道:「小黑、小黑,你忍一下、就一下……我們、我們馬上,就可以再次重逢了……」

「小黑,我的弟弟……」

她閉上眼,手中的黃金杵最終陷入少年的心房,心臟中溢出的金色的鮮血很快便將黃金杵上的沙漏填滿,白潔的手觸及到繼續湧出來的、仍有餘溫的鮮血,她崩潰且語無倫次的大喊道:「二哥!二哥!救他,救他……」

万俟歌抬手往前一推,原本在棺中人身旁的那些光點開始有序的環繞在他身邊,須臾之後,又有一個光點從白潔手中黃金杵中間的沙漏里冒了出來,進入到「隊伍」的最後一個位置,而那具被鳳兒帶來的身體,也逐漸開始消散。

感受到墨璇旗的生命又一次消亡,白潔痛苦的閉上眼,卻仍舊為万俟歌傳輸著魔力。

万俟歌眼神一凜,大喝一聲,那些亮點驟然大亮,開始逐個進入墨璇旗的體內。隨著万俟歌魔力的凝聚,白潔能明顯感覺到棺中那人沉寂了兩千多年的身體,逐漸開始有了氣息。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安靜的房間裡傳來第三個人的呼吸。

白潔眼中的淚終於落下,她跪扶在石棺邊,看著漸漸有了生機的墨璇旗,她哭泣著、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著弟弟的名字。

終於,記憶中那雙的手又撫上她的面頰,帶著一絲虛弱的聲音開口,「姐姐。」

万俟歌看著室內的兩人,退出房間並關上了門,把空間和時間留給這對闊別多年的姐弟。

万俟歌走出房間,便看見一直守在門外的鳳兒,他看著鳳兒糾結的神情便知曉她心中定有疑惑,「把這裡留給他們吧,我們去其他地方。」鳳兒點點頭,亦步亦趨跟在万俟歌身後。

兩人安靜的走了很久,鳳兒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心中的問題,「二哥,我的父母是誰呢?我未曾沒見過他們,也沒聽你們提起過。我從小跟著白姐長大,她也從來沒與我講過我父母的事情。」

万俟歌似乎陷入某種回憶之中,沒有馬上回答鳳兒的困惑,過了很久他才道:「鳳凰一脈單傳,你的母親是天地唯一一隻鳳凰,你的父親,則是天下第一學者即墨夋。」

鳳兒驚訝道:「所、所以,齊辛哥的老師就是我父親?」

万俟歌點了點頭,「你的父親是一位擁有淺薄魔力的人類,而你的母親則是擁有悠長壽命的鳳凰,他們的結合,註定是悲劇收場。即墨前輩在你還未出生時便去世了,那個時候你的母親已經懷有身孕。後來,她追隨自己心中理想而去,便將你交於齊辛。齊辛將你帶回了北靈閣,早年便是白潔和紀梁照看那隻鳳凰蛋。我們沒見過鳳凰出世,也不知道孵育鳳凰蛋需要多久,大家便輪流看守著你,直到兩千多年後,你才破殼而出。」

鳳兒若有所思的點著頭,「我的母親,她叫什麼?」

「她叫羲郗。」末了万俟歌問道:「你遇見了誰?」

鳳兒想起洛梓便不開心的撇了撇嘴,「不知道,我不認識那個人,但他好像很了解鳳凰。」

万俟歌沉吟不語,也沒接著詢問。

密室里的姐弟倆聊了許多

有關他們失去的時光,似乎是在想彌補那兩千年的空白。

鳳兒在去看落烈的途中,遇見抱著白潔的墨黑走出密室,鳳兒走上前的步伐有些遲疑,她出生在墨黑出事後,按照二哥所使用的禁術所記載,墨黑並不會有那九十九次「重生」的記憶,所以她並不確定墨黑是否會記得自己。而且眼前這人,似乎在除了面對白潔時有幾分笑顏,尋常時分,確實如落烈所說,一副冰塊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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