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蔣琛和他們吐了一肚子的苦水,無非就是家裡逼得有多緊,他苦不堪言,那倆說著說著,竟然討論起了兩句物理上面的問題。
喻書看他們那有點走火入魔的狀態,悄悄問喻臣:「你透個底,這考的得是有多差啊?」
「也沒多差,」喻臣估摸著算了下,看向祁硯寒說,「就加起來和他差不多吧。」
裴知憫暗驚,那下午他們真沒說假啊。
「你別亂說,」蔣琛在那兒奮力找補,「不至於這樣,我們加起來還是比他那分高個幾十。」
就這志氣,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正好夠他們笑話一陣的。
衛旭使勁拉他袖子,小聲說:「別說了,人都丟完了。」
蔣琛悻悻地閉了嘴。
喻書臉上的驚訝還未斂盡,忍住笑問她哥:「這還叫沒多差?」
「正常水平。」喻臣哼笑一聲。
當年這倆人昏天黑地地複習了兩個月,中考時運氣頂好,超常發揮進了南禮,但高一荒廢了一年,現在就是個吊車尾的水平。
蔣琛瞥見她的臉色,深受打擊,眯著眼說:「你稍微收斂點好吧,你這樣我出師未捷心就先死了。」
喻書頓時收住笑,很仗義道:「祝你們逆風翻盤。」
蔣琛哼了下,「等著看吧。」
「話說,你們四個暑假不都在一個地兒補課嗎?」喻臣忽然問起。
「對啊,」喻書點頭,「怎麼了?」
「那他倆考成這個樣子,」喻臣謔笑道,「是錢沒交夠?」
怎麼可能是因為這個,衛旭聽完自己都笑出了聲,頭疼地揮揮手,「我爸都說那錢拿去做風險投資了。」
「豈止,」祁硯寒在後面冷不丁地出聲。
幾個人望過去,臉上都露出疑惑的神色。
那人唇角勾出一點笑,毫不留情地拆穿:「你這是詐騙。」
這群人聽見,瞬間大笑起來。
「硯哥,你話說得真是……」衛旭都接不下去這話了。
「精闢。」喻臣補充。
眾人噗嗤一聲全都樂了,後來各自回到教室,裴知憫想起蔣琛說的那個物理題,她有點拿捏不准,問了下林澤民,他四兩撥千斤地就給她解惑了。
裴知憫欽佩地感慨:「你怎麼什麼都懂,主要是還講的明白。」
林澤民笑了下,這次倒沒謙虛,「基本操作。」
日曆漸漸翻到十二月,大雪已過,風裡滿是冬天的味道。
寫字手都有點抖的季節,學生們還在奮戰,那段日子的課業很多,一張張的卷子疊在一起,都是他們的勳章
。
期中考一過,榮譽牆又換過一輪,那上面仍舊沒有她,首行的那兩張照片始終在那裡,好些次裴知憫路過,都聽到有女生在談論他們。
那次是個大課間,裴知憫早上沒吃飽,下課去小賣部買了個麵包墊,上樓前還剩幾口,她就站在垃圾桶旁邊,想吃完扔了包裝袋再上去。
「這兩個男帥女美,還真挺配。」有女生在和旁邊的人說。
裴知憫微頓,鼓著腮幫子扭頭看過去一眼,照片上的女生明麗動人,笑意淺淺,是很漂亮。
「何語苒就是我夢想中想要的樣子,人美性格好成績好,家裡還有礦。」
「這樣的女生,我看了都喜歡,」那人也說,而後忽地有點感慨,「何語苒都追不到他,我們這種凡人就更別想了。」
「他」是誰,她們好像都心知肚明。
裴知憫站在樓道口,穿堂風匆匆掠過,吹來一陣透心的涼。
她瑟縮著肩膀,三兩下咽完麵包就往樓上走,出口那裡有個轉角,裴知憫低著頭心不在焉,一不小心和人撞上了。
那女生懷裡抱著一疊卷子,和她一撞,撒了半摞出去。
「不好意思。」
「對不起。」
兩個人同時出聲。
裴知憫顧不得看那人,連忙彎腰幫她撿卷子,遞過去時目光交匯,看見是照片裡的人走了出來,她全身一怔。
何語苒接過她手裡的試卷,聲音輕輕柔柔:「謝謝你啊,同學。」
裴知憫回神,起身歉然道:「你沒事吧?」
「沒有,」何語苒微微一笑,同樣關心她,「你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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