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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越說越簡潔了,祁硯寒再度去拿。

到底是來他們忙的,怕她還有需求,祁硯寒索性不走了,順勢靠在桌邊,等著給她遞東西。

樓上有男生的喧鬧聲,聲音大得要把地板踩穿似的,樓下的女生絲毫不受影響,沉浸在畫中。

祁硯寒靜靜地看著她,女生穿著校服,扎著高馬尾,背影柔和,揮筆的時候,動作卻乾脆有力,流暢的線條銜接得十分平滑,畫中人漸漸立體起來。

意氣風發的李白左手拿著一壺清酒,右手執筆寫詩,一張張紙頁從手中飛出,狂亂中帶著豪邁。

裴知憫時不時還會讓「喻臣」幫忙,那時祁硯寒還真成打雜的了,想看看她什麼時候能發現自己使喚錯了人,他就一直緘口不言地照著她的話做。

溫和的春風拂進教室,吹動書頁,犧牲的粉筆灰飄在陽光里,細密輕柔,畫完最後一筆,裴知憫滿足地呼了口氣。

從他進來到現在也得半小時了,她的動作就沒歇過,祁硯寒看著她收緊的肩胛骨鬆懈下來,想這女生還真善解人意。

喻臣接了電話,又去上了個廁所才回來,見裴知憫表情不似開始那麼嚴肅,問道:「畫完了嗎?」

裴知憫拍掉手上的粉筆灰,鬆一口氣:「好了。」

說完後,她瞬間感覺不對,喻臣在這兒,那之前給她遞東西的人是誰?

裴知憫猛地轉過頭,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男生慵懶地靠在桌邊,深邃的眼裡盛滿了漫不經心和促狹。

視線凌空碰撞的那一剎那,裴知憫一陣心悸。

怎麼是他?!

慌亂無措在這之後爬上來,瞧見她的表情,祁硯寒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剛剛的配合還滿意嗎?」

裴知憫侷促地解釋:「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在幫我拿東西。」

喻臣看見祁硯寒也在,語氣揶揄:「喲,你這大忙人還知道來幫忙啊?」

祁硯寒側目乜了他下。

「別不好意思,」喻臣看向裴知憫,安撫道,「他跟我一組的,板報該他出力。」

裴知憫抿了抿唇,從椅子上下來。

「這李白一來,讓我們教室都蓬蓽生輝啊,」喻臣環抱手臂站在黑板前,不由感慨。

她畫的是青年的李白,人物神態間儘是壯志凌雲。

「為什麼想畫詩仙,而不是詩聖?」祁硯寒忽而問道。

語文老師講李白,總會跳出他浪漫大氣的文字,講他的平生時總會說他出世無為入世麻木,還是詩聖慈悲,真正救濟蒼生。

裴知憫看了他一眼,又望著板報,平靜道:「因為他足夠灑脫,一生都是理想主義者。」

那時她還年輕,對於理想,還懷著熱忱的憧憬和希望,而李白,是她少女時期的理想主義。

和他一樣。

李白官帽後的飄帶揚得很遠,占了三分之一的黑板了,正好減少了祁硯寒的工作量。

「詩仙這飄逸大氣的氣質,多給咱長面。」喻臣感嘆,隨後朝祁硯寒抬了抬下巴,「你想好詩了嗎?」

祁硯寒取出一隻白色粉筆,他身高夠,抬手就可以落下「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橘黃的陽光穿過教室窗子,灑在黑板上,大氣磅礴的板報在光里熠熠生輝。

第15章

吻過你背影的眼睛

畫完了後,裴知憫要去洗手上的粉末,祁硯寒因為幫她遞粉筆,手上也沾了些,兩人便一同去樓下公共的洗手台。

畫了快一個小時,裴知憫手腕有點酸脹,她輕輕揉著,想起自己那一板一眼的命令,不禁咬牙懊悔。

你也真是的,都不看清對象,就平白使喚別人。

祁硯寒身高腿長,走的比她快兩步,男生身姿筆直,只是姿勢有點奇怪,裴知憫看見,忍不住詢問:「你不舒服嗎?」

「腿站麻了,」祁硯寒聲音低沉。

裴知憫眉頭微蹙,目光移向他的腳踝,他是一直靠在桌邊嗎?為了方便遞東西?

「你怎麼不坐著?」

祁硯寒頓了下,側目看了她幾秒,女生皮膚瑩白,或許是被陽光曬過,她面頰帶著些粉,耳邊的一縷髮絲垂落在衣領之上,那裡有一點白色痕跡,是黑板上掉落的粉筆灰。

他頓了下,還是沒說椅子的事。

可聰慧的人兒,早已從他欲言又止的神態中明了了原因。

她本來以為喻臣拿的是他自己的椅子,沒成想,會是這樣的陰差陽錯。

祁硯寒轉過話題,提醒道:「你衣領上沾了粉筆灰,等下可以理一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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