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硯寒懶散地坐在椅子上,側眸看她:「哄個姑娘開心。」
裴知憫眉眼彎起,四下瞧了圈,眨眼問他:「哪個姑娘啊?這周圍都是姑娘。」
祁硯寒舔了下牙根,攬上她的肩:「不好意思,我眼裡只有一個姑娘,就是我女朋友。」
裴知憫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你女朋友說,你唱歌還挺好聽。」
祁硯寒沒有謙讓地「嗯」了聲,說完又湊到她面前要她親他一口作為獎勵,公眾場合呢,裴知憫拍了下他的胳膊,偏頭躲開了。
後面祁硯寒沒再逗她,一心陪著她吃飯聽歌,裴知憫卻始終在想那個「獎勵」,當時她本來只是當玩笑來說的,不曾想有一天真會實現,她心亂如麻,直接喝了兩杯酒。
祁硯寒去結完帳回來,看見她臉上的紅暈,稍微吃了一驚,又不動聲色地牽著人往外走,出去迎面掃來一陣風,裴知憫有幾步路都沒走穩。
「怎麼一會兒沒見,」祁硯寒稍顯頭疼,失笑道,「就成醉鬼了。」
裴知憫拂開他的手,氣鼓鼓道:「你才是醉鬼。」
說完她歪歪扭扭地朝反方向走著,祁硯寒悶悶笑了,抬腳跟上去,走出十幾米,她一屁股坐在了長椅上,他去到她身邊的位置,剛坐下,肩上就靠來了個毛茸茸的腦袋。
「醉了沒?」祁硯寒伸出一隻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這是幾?」
裴知憫撇了撇嘴:「五。」
祁硯寒輕笑了一聲,垂眸凝視著她,喝了酒,裴知憫的臉上泛著淺淺的酡紅,整個人看起來嬌憨極了。
路燈暖黃,把他們的影子拖得很長,這條街很空蕩,他們在這兒坐了好半天都沒人經過,周圍靜得只有風聲。
裴知憫捏緊手掌,像是在做最後的掙扎,半晌,她閉上眼睛,輕聲說:「上次我說,你如果在外面唱歌贏得滿堂彩,我就告訴你那本雜誌里,哪一張插畫是我畫的。」
祁硯寒怔了下,「嗯」了一聲。
「我畫畫有個筆名,」裴知憫聲音很輕,默了兩秒,才緩緩說,「叫遠山。」
「取自楊萬里的詩:遠山不見我,而我見遠山。」
祁硯寒低頭看她。
「你不知道,」裴知憫枕著他,笑著說,「我微博現在有五萬粉絲呢。」
祁硯寒笑道:「這麼厲害?」
裴知憫輕哼了下,沉默須臾,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隱隱有些哽咽了:「我再跟你說個秘密吧。」
祁硯寒隱約意識到了什麼,說不出一句話。
「我喜歡你,」裴知憫說出這幾個字時,聲線都顫了一下。
學生時期,她把這四個字隱藏得格外的好,好到全世界除了她,一個人都不知道。
那些與他相關的相逢與離別,酸澀與喜悅,都是她心底的晦澀難言,如今她一字一字地說了出來,好像感覺,也沒有這麼難。
裴知憫自顧自地笑了下:「很多年了,比你剛剛舉起的那一隻手的數字都大,你大概不知道吧。」
祁硯寒嗓子一哽,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後來,我們過著各自的人生,再無關聯,」裴知憫慢慢說,「我覺得,我也應該向前走了。」
她戀舊而不守舊,那些為他怦然心動的歲月,就停留在那裡吧,足夠熠熠生輝了。
這話里的意思祁硯寒當然聽得懂。
裴知憫沒有再講了,後來的故事,他已經知道了。
夜晚的風清涼舒緩,她的頭髮被吹起,擋在了眼睛上,她閉著眼,睡得很安穩。
祁硯寒輕聲嘆息,撥開那幾縷頭髮,露出那張素淨的小臉,寂靜的夜裡,他們依偎在一起,遠遠看去,男人的眼裡盛滿了柔軟,看懷裡的人像在看一件珍寶。
這張臉,在他們毫無關聯的那幾年裡,他也記得很清晰,或許他早就該承認了,他比想像中的動心更早。
第59章
「你這是在勾我你知道嗎?」……
燥熱的風吹起來,又是一年夏天。
六月中的時候,祁硯寒又去了趟北京,彼時的蔣琛滄桑了許多,青黑胡茬冒了一片,人也瘦了,二十六歲看起來像三十六歲。
他們坐的餐廳生意很好,店裡客人談笑風生,點過餐,兩個男人鬆散地坐著,相顧無言。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熱烈,普照大地。
蔣琛臉上的陰鬱很明顯,這輪融資失敗了,公司斷了資金鍊,今後是舉步維艱。
沉默半晌,蔣琛擠著笑先開口打趣道:「你這大忙人怎麼天天往北京跑啊?你們投行在北京的分公司換領導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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