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則這次資費是從陛下私庫出,所以商量少不了。
陳建:「你想怎麼用?」
林青黛:「我想將它們建成學堂,內里有一間間教室。再招募些夫子,我自己也能教,這樣靜寧城的小孩兒就能夠讀些書,學些技能。」
「學堂最好有前後院,到時我可以教有興趣的人兒做醬曬花。」
輕言細語,表達卻是十分順暢,
很明顯地,她細細思量過了。
季與京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神色冷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寧東軍其他幾名高層遠不及他冷靜,
林青黛述說她的想法時,他們眼前有一幀幀畫面浮出,清晰又生動。
叫人很難不期待。
陳建:「也不是不可以,但黛黛此事必須稟奏陛下等最終決策。」
「這是自然,給陳叔添麻煩,黛黛很是過意不去。」
「但那些孩子也是陛下的子民,應當愛護不是嗎?」
「陛下大愛,肯定會同意的。」
陳建笑,「你這丫頭,等消息吧。」
這是願意一試的意思。
林青黛歡喜得不能行,「謝謝陳叔。」
陳建笑納了這聲謝,隨後看向林青毓,「都是你們慣的,什麼要求都敢提。」
林青毓:「是是是,都是我的錯。」
話落,他自己先笑開來,「這人世間,沒天理了吧?」
回答他的是季與京,「有的,就是沒落到你頭上罷了。」
林青毓循聲看他,隨後猛烈回擊,「別得意,這些鍋以後換你背。」
季與京沒吱聲,心裡卻在暗忖,「爺樂意背,也背得起。」
……
時隔四個月,景閒王重回帝都,他是為了昭和郡主和二皇子的婚事而來。
長樂宮的花廳中,他坐主位,昭和郡主立於他面前,眉眼低垂,精神也算不得好。
一句話概括:婚禮在即,她渾身上下尋不到一絲新嫁娘的喜意。
景閒王話音中關切藏不住:「昭和,你若不想嫁吱一聲,後續爹爹替你處理。」
也正是這份關切,逼出了昭和郡主眼中的淚。
她當即跪在了景閒王面前,「爹爹,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面對這世間唯一愛她的人,昭和郡主的委屈開始泛濫,她痛哭出聲。
景閒王:「如何來不及?」
「難道……」
難道你同宋雲瀾已經……
後話景閒王沒能說出口,是震驚過度,也是為了顧及女兒的顏面。
隨著他的話音消失,此間陷入沉默,直到昭和郡主情緒緩和重新開口,
「爹爹,這事兒也怪昭和自己。」
「若不是我存了不切實際的幻想,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般下場。」
「爹,是昭和讓你失望了。」
景閒王聽出了端倪,「他對你不好?」
聽到這句昭和纖弱的身體顫了下,根本抑不住。
「沒有。」
可她的反應,已經告訴景閒王她在撒謊。
「說。」
景閒王罕見的冷下臉。
「你不說我就直接去找宋雲瀾。」
「不要。」
「不要爹爹,我說,我說。」
「二殿下,他怒氣上涌的時候總愛打我。」
有時候甚至除掉她的衣衫。
他說,這時候的她是最美的。
後面這些,昭和隱了去。
但打她這件事,已經足夠勾動景閒王的怒氣。
他揮落了手旁的茶盞,可即便盛怒之下,那杯盞都在遠離昭和郡主的地方落地,砸爛四散。
「宋雲瀾,他怎麼敢的。」
「爹爹。」
昭和郡主在這個頃刻真是恨透自己了。
恨自己不爭氣,恨自己傷了爹爹的心。
淚如雨下,她不知道要怎麼停。
「來人。」
「殿下。」
「守好長樂宮,沒有本殿的允許昭和郡主不得外出,外面的人也不准進。」
「諾。」
話落,他起身出了長樂宮,目的地是御書房。
一見到帝王,他便跪了下來。
「求皇兄收回成命。」
泰寧帝:「青淮,現在說什麼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