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將軍在宅子外等你。」
林青黛沉默了一會兒才回說,「只要別在我面前晃,他愛做什麼便做什麼吧。」
如今,還有誰能控住他呢?
兵權和鎮山河的寶藏,他都有了。
何珂知道勸不動的,把話帶到便離開了。
「將軍,話已經帶到,但……」
季與京微微頷首,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
之後再無話,立於冷風中。情緒仿佛被封印,只剩冷寂。
這一站,便是一日。
翌日一早,程芝過來了。她抬手,撫去季與京頭髮上的霜白。一下又一下,覺得差不多了,才停了下來。
「黛黛這段時間遭了不少罪。」
「娘是女子,也曾深深愛過一人,我知道那種苦。」
「你讓黛黛緩緩,不要再一直逼她了。」
季與京這才有了些許反應,他啞聲喊了句,「娘親。」
「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
他昏迷之前,明明已安排好了一切。
程芝眼中有淚霧泛出,「娘知道,娘知道。」
可陰差陽錯,傷害已經造成了。
不只是他們這些局外人,怕是連黛黛都不知道該如何化解。否則聰穎柔和如她,怎會決然提和離,如今又是避而不見。
「唉。」
沉沉地嘆了口氣,程芝柔聲道,「聽娘一句,回吧。現在不是聊事兒的好時候。」
季與京卻是紋絲不動,「我哪裡都不去,我就留在這裡陪黛黛。」
只有在這裡,確定她還在嶺東,他的心才能安。
「娘親,外面冷,您回吧。」
稍晚些,葉霄和徐羨來了。
他們蹲在不遠處,看著木然的季與京,心裡都躁得不能行。但季夫人都勸不動,其他人就更別想了。
「你說嫂嫂要是鐵了心要和離,我哥要怎麼辦啊?」
「再激一下,他肯定會瘋的。」
徐羨煩到撓頭,「說來說去,都怪寧洛吉自作主張。」
若不是他,張祺遠怎麼可能摻和進來。更讓人煩悶的是,將軍還不能殺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行事初衷又是為了將軍的大業……
諸多後果,將軍一個人扛下來了。
「唉。」
「希望兩個人能熬過這次。」
那樣恩愛的一對,若散了,他日季與京就是站在帝國之巔,心也空了一大半,從此同圓滿無關了。
這一夜,嶺東落了雪。
林青黛睡得很不安穩,夜裡醒了,明月上前伺候。
哄著她喝了口熱湯。
撤碗盞時,有些話,明月沒能忍住,
「小姐,外面落大雪了,將軍……」
林青黛怔了怔,「他一直在外面?」
前日同珂叔說完話,她就不曾問外面的事兒。
如今聽到這話,只覺季與京任性得令人髮指。
從前,她願意哄著。
現在,她連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哪兒有工夫管他?
「他愛受凍便受凍吧。」
「關心他的人那樣多,少一個林青黛又能怎麼?」
漱了口,林青黛躺回床榻之上。
「我好累。」
「我想睡了。」
明月將被子覆到她身上時,她柔聲道。
像是說給明月聽的,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明月聽了鼻酸,軟著嗓音哄道,「累了就睡吧,小姐。」
「一切都會好的。」
林青黛闔上了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暗示起了作用。
她竟真的睡了過去,到天明,才悠悠醒轉。
她起身,像往常一樣用了早膳。
沒人和她說外面的事兒,她也不問。
就在明月以為她是真的不會再管季與京時,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明月,給我拿件披風。」
明月連忙應諾。
忙活一陣,林青黛在明月的陪伴下出了房。
自回到嶺東,第一次。
兜兜轉轉,她來到了季與京面前。
在雪中站了一夜,若不是他內力驚人,可能早就凍死在雪地里了。
可即便有內力,他也是凍得臉白唇紫。
林青黛看在眼裡,第一次對他生出了恨意。
「季與京,你愛作賤自己我管不了,但你能不能別在我的宅子外?我擔不起害死你的罪名,也不想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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