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不由出聲,「哎呦,把書給我吧,我也想多學學行吧,你別在那杵著了,盛飯去,哎呦。」真是操不完的心。
齊珩聞言這才收回視線,見羅氏走到身邊,低低沉沉地「嗯」聲後,把書遞給了羅氏。
然後齊珩去水井邊洗了個手,再到廚房時,羅氏也放好了書回來了。
「這是桑寧的,這是嶼姐兒的。」羅氏盛飯,然後遞到齊珩手裡。
見齊珩的個子都快比門高,在這廚房站著顯得廚房很是渺小,不夠礙事的,不由擺擺手,那意思是「快端走吧」。
齊珩蹙眉,一手端著一碗飯,疑惑地問:「怎麼這麼少?」他是指要給蘇嶼的那個。
「她晚上不喜歡吃太多。」羅氏瞄一眼,解釋了一句,然後隨口一問,「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從明天開始就不回家了?」
又是一聲低低地「嗯」聲,齊珩本來話就不多,這下更是少了。
「哎呦,」羅氏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看他那心不在焉三魂沒了兩魂的模樣,只能吩咐他去做點事干,「端走吧。」
自從那日齊珩說搬到劉府客院去後,蘇嶼已經有近十日未見他了,倒也不會很奇怪,只是也有一點點彆扭而已。
羅氏跟孫媽媽說劉府因為所收學子不少,有公廚的,故而早午飯不用準備齊珩的,晚飯就更不用了,他又不在家住。
蘇嶼照例劉府、裁縫鋪、家裡三點一線。
不知不覺中,劉婉微學琴也有一個月了,右手基本指法和左手進復掌握的還可以,開指小曲也可以彈下來了,作為老師,蘇嶼很欣慰。
這兩天劉知遠支支吾吾地,有想不來吃早飯的意思了,他向蘇嶼表示過,能否換個花樣,或者做點肉粥,比如鱖魚粥,青菜瘦肉粥?
劉知遠還是說的含蓄了,事實上之前他每天的早飯都是廚子精心做的,有時炆上兩三個時辰,哪是齊家這清淡米粥和簡單小菜可比得了的,他觀察著蘇嶼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才敢慢慢地開口。
蘇嶼在心裡發笑,她就知道,但面上還是沒什麼表現,只搖頭道:「飯也不是我做的,不如你去跟孫媽媽提點意見?」
「啊?」感情不是蘇嶼做的?劉知遠心裡好大一個委屈,似是表現得太過痛徹心扉,他感受到了來自蘇嶼疑惑的目光,慢慢收斂了神色,試探著開口,「那我明天不來吃了,我家廚子抗議了,他說做了新的粥品沒人試吃。」
蘇嶼沉默地繃著笑,終於忍不住,她一開始就知道他吃不了幾天,所以沒什麼好奇怪的,只是這藉口實在好笑,於是笑著應,「那你去找張大明退錢給你,這月吃過的可算錢呢,只把你沒吃的錢退給你哦。」
價格與早飯很不對等,這錢賺得忒實在了些,不若等之後鄉試結束再好好宴請二人一次。
「不要了。」劉知遠大手一揮,她看了蘇嶼一眼,見蘇嶼把眉毛一挑,於是忙改口,「這就去退。」他知道蘇嶼的性子。
劉知遠又轉念一想,不行,他不在這吃了,也得把裴敬禹給弄走,這可是他最強有力的對手,「裴兄也隨我一起吧。」
裴敬禹剛從裡面出來,正疑惑著,還未搞清楚狀況,就被劉知遠掂著腳尖摟著肩膀弄走了,裴敬禹被扯的踉踉蹌蹌,期間還不忘禮貌地跟蘇嶼告別。
「我們得學學齊兄,鄉試臨近,不能再亂跑了,好好學習才是正道……」劉知遠的聲音漸行漸遠,他正勸著裴敬禹和他一塊退了齊家的早飯。
蘇嶼搖搖頭,啞然失笑。
裁縫鋪步入了正規,聽說那曹氏裁縫鋪也學著搞了個衣服票在售賣,還有貴客登記,還真是跟前段日子一樣,在別人後邊拾人牙慧。
只是不知道曹氏可能又在想打什麼壞主意,總是不想著自強,而是從搞垮對家入手,搞些惡性競爭。
饒是蘇嶼已經處處留心,做好了應對的準備,還是有些擔憂在,她長呼一口氣,安慰著自己,沒什麼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蘇嶼曾讓張大明花錢找人去買過曹氏裁縫鋪的衣裳,簡單對比著同類型的衣服,就知差距。
曹氏的衣服做工粗糙,布料拼接的地方很不整齊,縫合也一般,一看就是趕工出來的。
蘇嶼當時冷笑一聲,「倒是值它的價格。」就是白白浪費了她的好設計。
不過這樣的衣服也當然有它的受眾客人,這點毋庸置疑。
「感覺好幾天沒見齊哥了呢?」蘇嶼聽見張大明的嘟嘟囔囔,貌似是正和衛巧兒說話,她眉頭輕皺了皺,忽略那兩道聲音,繼續看著經商書。
前幾日羅氏把那三本齊珩給的書又要送給蘇嶼,「嶼兒,晦澀難懂,我也不想看,你看你有用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