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希望蕭玉京能和姑姑長久些的。
蕭玉京失笑點頭,「承你吉言。」
……
「公子這段時日,看起來開朗了許多,對於孩子的事情,看著是從內心裡不再抗拒了。」長離和溫儀景回了幽蘭園,說起剛才的事情。
「是不一樣了。」溫儀景笑著。
「只是,他若是真的能站起來,會甘心如今的境遇嗎?」長離擔心的問。
「他是大善之人。」溫儀景道,「只要阿冥不犯糊塗,便能相安無事。」
……
夜幕四合,溫儀景推著蕭玉京進了綠卿園。
夜色里的綠卿園越發幽靜神秘。
小順子和小滿子留在了外院。
進了內院,蕭玉京抬手示意溫儀景停下來。
溫儀景不解,「怎麼了?」
「落鎖。」蕭玉京指了指內院的門鎖。
溫儀景,「……你以前住的時候也落鎖?」
這行動不便的,自己一個人住落鎖摔死了都沒人發現。
蕭玉京不語,只無聲地催促。
月光下,溫儀景被他黑亮的眸子燙了一下。
更有一種入了竹林要被竹妖拆骨入腹之感。
在他的注視中,她如他所願。
看著轉過身的太后娘娘,蕭玉京又看向竹林深處。
溫儀景,「……」
想到某種可能,她沒動。
「夫人白日裡說,晚上都隨我的。」蕭玉京語氣幽幽,看向她的目光裡帶著委屈的控訴。
第183章 都是竹妖了,還是這些老花樣?
在溫儀景推著他跨進綠卿園的那一刻,蕭玉京心中便起了魔。
他想讓這個枯寂的院子裡,都染上她的氣息。
似乎這樣,綠卿園便就有了生機。
對她,他總有許多荒唐的念頭。
他比她想的更貪,也沒她以為的那般君子儒雅。
「若夫人不願,我也是不會勉強的。」蕭玉京拉住她的手,言語裡退了一步,小心地觀察太后娘娘接下來的反應。
溫儀景靜靜看著他。
他輕咬薄唇,臉頰緋紅,「我只是想,假裝自己能站起來,是我執念了。」
看著難過的垂了頭的人,溫儀景笑著勾起他的下巴,讓他仰頭看自己。
月光朦朧,星光閃爍。
溫儀景手上加重了幾分力道,四目相對,他倔強地別開了視線,「讓夫人見笑了,我實不該有此荒唐念頭。」
他對她起了魔,卻並非要折辱她,只願她心甘情願隨他沉淪才好。
「夫君總會站起來的,倒也不算執念。」溫儀景笑著鬆了手,站起身來走進竹林,「夫君此念倒也不算荒唐。」
今日她手落在扶欄上時,又何嘗沒有起念呢?
和當下歡喜的人,做歡喜的事情,皆是俗人,又有何不可?
她喜歡這些新鮮刺激的事,哪怕,曲著腿要受點累。
身後的輪椅動起來,蕭玉京跟了過來。
扶欄要比梳妝檯高上幾分,也更結實些許,勉強能讓太后娘娘省些力氣。
蕭玉京以前都是一個人在竹林里咬牙鍛鍊,最開始的時候,他從扶欄上摔下去過,拖著殘軀自己爬起來,又重新爬上去。
從未想過,鍛鍊許久,也能得益於今日。
夜風更添幾分涼意,輪椅再次動起來的時候,聲音沉悶了許多,蕭玉京有力的雙臂緊繃的肌肉仿佛是要將衣衫撐破,肌肉快速地跳動著。
溫儀景裹著蕭玉京的外衫軟弱無骨地靠坐在他胸前,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看著他比尋常更為艱難地推動輪椅。
夜色幽靜,哪怕知道蕭玉京自己推著輪椅上兩個人有些吃力,溫儀景卻也懶散的半點不想動。
「一個人住在這裡,晚上會害怕嗎?」溫儀景摟著蕭玉京的脖子四處張望。
院子裡真的太安靜了,風吹得竹林晃動,發出瑟瑟聲響,詭異的緊。
「你怕了?」蕭玉京停下動作,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太后娘娘潛伏深山,夜襲敵軍,會怕這個?
他是不信的。
不過她將他摟的那麼緊,他自然也很願意停下來抱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