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嬤嬤抽泣抹淚:「上次伊莉莎白來給拉瓦錫診斷還是半個月前,她留了十五天的藥,讓我每天早晚給拉瓦錫注射,現在只剩下七天的量了。之前藥只要一打進去,拉瓦錫的燒馬上就會退下去幾個小時,人也會慢慢清醒過來,可以吃點粥飯補充營養。可是從前天開始,哪怕打了藥他也醒不過來,福斯曼用視頻電話教我做了簡易的葡萄糖和生理鹽水給他掛著,但拉瓦錫的情況一點都沒有好轉!好幾次,他的體溫毫無緣故地驟降到35度!福斯曼說他被一個研究項目絆住了,這兩個月都沒辦法回來,連每周一次的視頻時間都不能保證。」
宋安安搭住拉瓦錫的脈搏,正打算對著手錶測算他的心跳,拉瓦錫卻突然劇烈癲癇。
也許因為喉嚨里卡著一口痰,他渾身發顫,劇烈咳嗽,必須很用力才能喘上氣,憋得小臉通紅,眼淚鼻涕齊飛,四肢拼命地揮舞。最可怕的時候,即使他的手臂狠狠撞到牆壁,發出非常巨大的聲響,拉瓦錫也毫無反應,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痛。容嬤嬤趕忙與愛因斯坦一起壓住他的身體,以免他因為過於劇烈的動作碰歪了針頭。
高燒、寒顫、流涕流淚、忽冷忽熱、說夢話、渾身疼痛甚至自殘,症狀與吸/毒很像。如果不是知道拉瓦錫不可能有機會接觸毒/品,宋安安幾乎要以為他是個癮君子了。
宋安安仔細對照伊莉莎白的筆記:「拉瓦錫由於免疫力低,很容易感染各種疾病。去年十月份,拉瓦錫也有過一段時間的高燒咳嗽,伊莉莎白偷偷用核輻射實驗室里的氧氣面罩改制了兒童霧化機給拉瓦錫使用,暫時穩定住了病情。當時她那台霧化機還在嗎?」
「在的在的,一直放在倉庫里,我去拿!」容嬤嬤忙不疊地起身,焦急地說,「但是霧化機里要加藥水,去年的藥水已經用完了。」
「家裡有成人用的抗生素備用藥嗎?伊莉莎白的筆記記載了用成人抗生素製作霧化藥水的方法,我們可以照樣畫葫蘆。」宋安安站起身來,「葡萄糖和生理鹽水也要多製作一些。上次拉瓦錫的肺炎持續了一個半月,我們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事不宜遲,宋安安迅速行動起來,與愛因斯坦一起幫助容嬤嬤將霧化機架好,雖然治標不治本,但好歹讓拉瓦錫暫時止住了咳,癲癇也隨著時間的流逝不藥自愈。
宋安安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米列娃板著臉哼了一聲,看向宋安安的眼神充滿了試探。
宋安安汗顏。
她知道米列娃在等她的解釋,但為了拉瓦錫,她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
所以,宋安安只能衝著米列娃抱歉一笑,眼睜睜看著她從試探到失望到難過,最後演變成傷心。
「米列娃……」
「別喊我。」米列娃憤然離席,「我最近不想理你,你別跟我說話!」
宋安安頹然。
美奈子姐姐疑惑地問:「你真的跟愛因斯坦在一起了?你以前不是很討厭他的嗎?」
宋安安能怎麼回答?她感覺牙床隱隱作痛:「以前是我對他不夠了解,所以造成了一些誤會,現在我發現他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你認真的?」美奈子姐姐仍舊狐疑,「我記得上次我們在路上閒談到愛因斯坦和柯克倫的戀情,你還說愛因斯坦是渣男,應該被天打雷劈呢?」